这时一个门子忽然叫道,一走神儿的功夫,他发现一个女人一声不吭,径直往里走。
只是待到门子看清赵青桐的样貌后不由舔了舔嘴唇,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有一股独特的气质,翠玉楼的头牌张莺儿与她一比,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这位小...小姐,你有什么事?”门子磕磕巴巴地问道。
“我要见大老爷。”赵青桐道,将手中的腰牌递了过去,“我是来接任班头的。”
片刻后经过门牙的通报赵青桐来到了县衙二堂上,她静静打量着周围,只见堂上设有三把椅子,蒙着一层灰蒙蒙的尘土,显然有数日未曾有人打理过了。
“你就是赵印三的子嗣?”
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走出,不过在看到赵青桐时明显露出吃惊之色。
“回大老爷,卑职赵青桐,家父正是赵印三。”赵青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眼前这个人正是庆陵城的县令,张正业。
虽然县令被笑称为七品芝麻官,但其实县令却是一个县城名副其实的一把手,财政、军务以及律法全都归他管辖,权利极大,所以百姓也把县令称为青天大老爷。
不过在庆陵地界上,张正业的日子就远没有那么舒坦了,这里山高皇帝远,朝廷积弱,大多势力家族都对衙门不买账,衙门形容虚设,他这个县令几乎成了摆设。
“胡闹!”
在得知赵青桐的来意后张正业大为光火,“一介女流之辈岂能当班头,还不速速离去,当心本官治你一个藐视朝廷的罪名。”
“大人且慢,敢问大人,我大齐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当捕快,既然我爹是班头,我自然也能当班头。而且我自幼习武,自认不输男儿半分。”赵青桐并不退让,以理相争。
“哦?”
张正业一愣,“你有习武?”
“大老爷请看好。”
赵青桐握掌成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随着砰地一声闷响,柱子如遭锤击一般裂开了大片蛛网状的裂痕,屋顶上的灰尘更是如雨般落下。
“好大的力气。”
张正业一脸惊叹之色,他是一介书生,只是普通人,完全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气力,武力完全不逊色自己所见过的一些武者。
不过张正业仍然没有答应,皱着眉头道:“据我所知,你上面还有一个兄长。”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赵青桐,就算子承父业也是你哥的事,轮不着你这个次女。
“赵青明已经被我爹逐出门了,我就是赵印三唯一的子女。”
“唔,这事本官倒也有所耳闻。”
赵青桐的话让这位县令的心里产生了动摇,而且大齐律法确实没有女子不能继承父业的规定,再细细思索片刻后,张正业的心里有了决断。
他本就是散漫放荡之人,并不适合待在官场,当年也是因为得罪人才被发配到庆陵这种穷乡僻壤当县令,他忽然觉得如果让一个女子当上捕快或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至于丢不丢人的问题张正业并不在乎,在大齐还有比自己这个县令更窝囊的官了吗。
接下来张正业按章程办事,叫来收录员给赵青桐的身份进行了审核和记录,定下了班头的身份,然后赵青桐在县衙众人的注视和议论中,在库房领了班头的衣物和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