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只觉得他的玉琭神奇极了,几句话便可将他的心捏瘪揉圆,再细细给他雕琢坚硬的外壳了,小心维护着他内里脆弱的那一部分,好似什么事儿在玉琭的嘴中一过便算不得什么事儿了。
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外人防备甚重,处处猜忌,唯独不由自主地就想对玉琭敞开心扉的缘故吧。
康熙爷微微抬头,对上玉琭那双永远充斥纯粹的眼睛,罗汉床临窗,外头的正午暖阳柔柔的覆盖在玉琭的身上,像是给玉琭嵌了一层金边儿似的,先前那句天女虽是玩笑话,可康熙爷恍惚间却觉得这大概不是玩笑。
玉琭就是老天爷赐给他的金玉良缘之人,有灵犀一点通的本事。
“我要是能在年慕少艾的年纪便同你在一起就好了,从前大概是虚度了好些年,不知如何为人父母,也不知何为交心体贴、以心换心,唯遇见你才渐渐明白,我要学的太多了,你可别嫌我笨才是。”
玉琭顿时笑得眉眼如弯月一般,忍不住将康熙爷搂得更紧了些,想来是见惯人冷肃强势的样子了,猛然得见康熙爷这般依赖她,甚至有些和煦柔软如春风中的柳条时,她简直是爱不够眼前的人。
“我亦是从前懵懂无知,若是年纪小时便认识了你,只怕要碰的头破血流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哪有眼下更心态平和些,那时候若真遇见未必是好事、、、、、、”
不等玉琭说完,康熙爷撑着胳膊微微抬起上身,自下而上在一片阳光漫晕中吻住了那一片柔软的红云。
他们二人之间还需在说什么吗?
自是不消得再说了,大概像是书信中末尾总留得那句话:“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意都在心中呢。
殿中二人气氛正好,颇有些难解难分,外头梁九功还急得没头苍蝇似的在廊下踱来踱去呢,不知里头什么情况,偏魏珠又来问:“师傅,这膳可都热三遍了,再热只怕就不能入万岁爷的口了,您看奴才是吩咐膳房再做一份还是怎的?”
梁九功岂能给魏珠准数去,瞧了眼天光,只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然他又不敢贸然叩门进去,只怕又惹得万岁爷不快,便想着悄悄去窗口边瞧瞧也使得,若是里头无社么异动,万岁爷声儿也不高,想来便是无事了。
如此想着,梁九功便放轻了步子过去了,然他还未站定呢,只一抬头便从半开的窗缝中瞧见了主子们亲昵万分的一幕,梁九功顿时呼吸一滞,面色煞红,赶紧的低下头收了视线逃似的又跑了回去。
“师傅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不好?可是热着了?”
梁九功紧忙朝魏珠摆手,见这小子愣头愣脑的还要问,梁九功急急给了人一脚去:“不必管咱家,还不快速速叫人都站得远些,这一个时辰之内断不可叫人打搅,都长着些心!”
一说这个魏珠可没什么不明白了,自觉迟钝,紧忙朝周围的奴才们都使了眼色去,亦特嘱咐了稍远些的侍卫兄弟们,众人颇有默契,一道儿往外走了两丈才站定,再远可就听不见里头叫人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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