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怨三阿哥,那可不知该怨谁了,三阿哥年纪小,教养三阿哥的人还小吗?朕膝下的阿哥公主哪个不是慢慢长大的,没一个像三阿哥这般小性不容人的。”
得!还是跪下回话吧。
荣贵人心头既不满又不安,耳旁又是三阿哥哭哑的声音,真真叫她煎熬死了,不知三阿哥这是怎么了竟哭成这样,定然是受了大委屈了。
“荣贵人你既是来了,那便说说为何而来,你来了也不开口就跪在这儿,不知道的还当你们娘俩多委屈!”
康熙爷有气不能朝三阿哥撒,而荣贵人正撞枪口,可将这情绪接得准准的。
荣贵人未语先红了眼睛,看着康熙爷那是真真的委屈了,先是不理她,眼下又说她不开口,她也得有机会开口啊。
“臣妾不知,臣妾只是听闻下头奴才来报,说是伺候三阿哥的奶娘秦氏有罪,赐了杖毙,臣妾心中惶惶,只怕三阿哥有什么不稳妥的,他年纪小又总认生,胆子也不大,臣妾只怕他受委屈。”
此慈母之心放在平日倒是没什么,可放在此时可是不恰当极了,三阿哥这般,可就是被身边儿人给惯得了,还什么怕三阿哥胆小认生,可见就是荣贵人惯的,三阿哥性子都歪成这样了,还满心觉得自个儿孩子好呢!
“你既是怕他受委屈,前几日何必巴巴的求到朕跟前儿,话里话外的说德嫔厚此薄彼,朕应允之后你非但不知感激德嫔,这会子反而当着人面儿直言怕三阿哥委屈。”
“怎的?德嫔还能当众欺负了三阿哥不成,不叫三阿哥来你说不公,叫三阿哥来了你又不满,左右都不得你的意,依着朕看,以后你的三阿哥再不必来了,朕同德嫔都伺候不了这般金贵的小主子!”
荣贵人劈头盖脸地得了万岁爷这般训斥可是慌了,万岁爷怎么平白无故这般气恼,言语间竟都不愿意同三阿哥亲近了,万岁爷若不喜这个孩子,那她还能有什么指望?
“都是臣妾的错!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还请万岁爷息怒。”荣贵人膝行上前,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在德嫔跟前儿撑着什么尊严和脸面了,那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三阿哥还那样小,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呢?臣妾就是不知三阿哥到底犯了什么错罢了,绝非不满德嫔娘娘的意思。”
“做额娘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三阿哥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他眼下这般在臣妾身侧哭着,而臣妾连抱抱他都不能,臣妾自是心疼如刀绞一般。”
“再加之那秦氏总时不时的同臣妾说,说三阿哥总融不进去其余阿哥公主们的玩乐中间,总是自个儿孤零零在侧,臣妾一想便忍不住难过,想问问德嫔娘娘又怕娘娘不快,这才一时失言,还望娘娘恕罪。”
说着,荣贵人还朝玉琭拜了去,玉琭怎肯受这以退为进的招式,紧忙抱着四阿哥扭身不受,且叫谢氏抱好四阿哥罢,玉琭还亲自扶了荣贵人去,偏荣贵人不肯起,玉琭也不强求,只管露出一脸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