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四阿哥好着呢,朕就是见他好奇,特叫他感受感受去,怎么这会子就醒了,寻常不都是要睡到申时初吗?”
玉琭给四阿哥擦了擦湿漉漉的小肉手,这才抬眼嗔了康熙爷一下子,也不揭穿人转移话题,只顺着康熙爷的话说去。
“还不是咱们万岁爷来了,我在梦里听得你一会儿一句这是小麻雀,那是小红花的,好奇你同谁说话,这便醒了。”
玉琭给康熙爷理了理身上的大氅,这人尽用大氅护着四阿哥去了,前襟子被冰染湿了几团子也不知,玉琭怕康熙爷冻着了,这便拉着人进了殿说话。
“今儿怎么得空来寻我了,前几日可请都请不来呢。”
有玉琭陪着,康熙爷自是顾不上陪着四阿哥玩了,只管叫谢氏将孩子抱走,他好同玉琭亲近亲近去,进殿刚解了大氅便得了玉琭这般幽怨的话,康熙爷都顾不上净手净面烤烤火,这便从后头抱着人去,用冰凉的鼻尖子去贴玉琭睡得红扑扑的脸颊。
“怨朕了?朕不是不想来你这儿的,只是太忙了些,每每闲下来都夜半了,也舍不得打搅你和四阿哥好眠,只能常叫梁九功代朕来瞧瞧你。”
“今儿朕是打算来永和宫同你一道用膳的,谁道那拉贵人和戴贵人没眼力见儿,偏赶到朕前头了,朕只得耐着性子等着,人一走朕便来了。”
“原朕还担心你瞧着那拉贵人有孕,心头多少不舒服着,午间只怕陪着人用不下去膳,谁道你在永和宫吃好喝好的,也不见得想朕,也是朕多想了。”
玉琭轻哼了一声儿,在康熙爷怀里扭着腰转过身儿来,同康熙爷面对面的。
“我有这么小心眼儿吗?原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容不下那拉贵人有孕,那当初怎么我一提那拉贵人你就翻了那拉贵人的牌子,那时候你怎么不多想啊?”
康熙爷嘿嘿的笑,他还能不知玉琭,玉琭爱极了他,虽也善良大度着,见不得下头的女眷日子艰难,然她知他与旁的亲近心中还是难免要失落的。
便是不说玉琭,康熙爷自个儿也是如此,他喜欢玉琭,也不知打什么时候起,便不想再去旁人那儿了,只是不如意之事常八九,他若是真爱玉琭,就不能将根基尚浅的玉琭捧在风口浪尖儿上去。
那拉贵人是玉琭抬举的,对他来说,只要不是玉琭,下头谁都是一般,无甚差别,既是如此,他有心给玉琭做做脸面,也叫下头的女眷多敬着玉琭些,这才抬举了人去,然他下头子嗣一贯艰难,那拉贵人能一次就有了孕,他也觉意外。
康熙爷好几日未见玉琭了,正是忍不住亲近和怜惜的时候,自是见不得玉琭气恼的样子,紧忙抱着人细细哄着,也不介意将自个儿摆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