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到年关规矩越是多,康熙爷日日忙得脚不点地,今儿光是写赐下去的福和对联便写了一上午,这会子才得闲。
魏启笑着,忙规规矩矩回话:“回万岁爷,我们主子和四阿哥都好,唯惦记着您呢,只怕您忙着顾不上歇息,昨儿主子去慈宁宫,太皇太后娘娘还如此同我们主子说呢。”
康熙爷一听这个,心里熨帖了,轻轻捏了捏手边儿转给玉琭写的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了玉琭,然嘴上断不肯在下头的奴才跟前儿承认自个儿的心思。
“也就是你这奴才嘴上说得好听,今儿朕还听说你们主子拉着戴贵人和那拉贵人欢欢喜喜的用锅子呢,也不见得惦记着朕了。”
魏启岂能听不出万岁爷口中的欢喜,紧忙佯装惶恐的样子连道不敢,康熙爷笑笑便罢,这便叫人启程去了永和宫。
到了永和宫,康熙爷琢磨着玉琭想来是午间小憩呢,便也不着人通报了,直接进了殿将那福字放好,在睡熟的玉琭跟前儿坐了一阵子,只看着玉琭,他心中便莫名满足了似的。
正欲同玉琭一道儿躺会子,康熙爷还未叫人伺候宽衣,便听得四阿哥的动静了,他又几天没见玉琭,便也有几天未见四阿哥了。
康熙爷轻轻给玉琭掖了掖被角儿,这才去瞧了四阿哥。
四阿哥近来也不知怎得了,好似稍有些睡颠倒了,下午和夜里得精神一阵子,上午却是一睡不醒的。
四阿哥自个儿精神着便罢,还搅得跟前儿人都得跟着熬,别看他小,好似也十分有主见,喜恶表达强烈,他不喜欢玩类似拨浪鼓那般能响的小玩意,自先前玉琭抱着他在门前看了回雪,小孩儿便总向往着外头了,每天必得叫人抱着他在门前站一站。
康熙爷到时谢氏正抱着四阿哥迈了门槛子出来,生怕四阿哥受寒,便将四阿哥裹得球似的圆,康熙爷瞧着,神色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只管上前将四阿哥给接了去。
康熙爷接得突然,直将谢氏和周围奴才吓了一跳,谢氏下意识的要抢孩子,待看清跟前儿是万岁爷,她吓得一个激灵,紧忙跪下给万岁爷赔不是去。
然只看将将谢氏下意识护着四阿哥的样子,康熙爷便怪罪不得人,只管叫谢氏起了,边缓缓晃着四阿哥,边问了几句四阿哥近来的情况。
谢氏一一答着,事无巨细,康熙爷边听边捏玩这四阿哥的小肉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才几日未见,康熙爷觉得四阿哥又胖了不少。
“依着规矩,伺候阿哥的奶娘少说也得两个,眼下喂养四阿哥还算顾得上,四阿哥再长大些只怕不够,朕这二日叫内务府又择了些奶娘来,赶明儿叫四阿哥再挑挑,这事儿便莫叫你们德主子太操心了,眼下她正是恢复身子的时候,多思多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