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德姐姐请安,给戴姐姐请安。”
想来是来的颇着急,那拉贵人刚进殿时气儿都还没喘匀呢,身上更是连件披风也无,猛然被殿内的热气儿一熏,那拉贵人鼻尖儿和脸颊红扑扑的,眼周似也泛着粉,像是哭过一场似的。
见小姑娘就这么贸贸然的来了,玉琭和戴贵人紧忙起身拉着她坐下,这一拉手,只觉那拉贵人小手冰块儿似的凉。
“怎么出门也不多穿一件的,你眼下也是双身子的人了,以往不经心便罢,可如今可不能不在意身子了。”
玉琭嗔怪了一句,紧忙打发花月莺时给那拉贵人拿件厚实的狐裘披风裹上,又看着那拉贵人吃了盏热乎乎的蜜茶,这才放心。
戴贵人也关切着呢,亲自给那拉贵人捂着手,细细问着人身子状况,那拉贵人才十四便有了孕,说不得后头有多少凶险等着呢。
那拉贵人红着眼睛细细的回话,半点儿不见凭子骄纵之态。
“多谢戴姐姐关切,我和孩子一切都好,太医说我眼下已然有了月余的身孕了,平日里只注意着入口的吃食便是,旁的倒没什么、、、、、、、”
这三两句话没说完,那拉贵人竟落了泪去,这可叫玉琭同戴贵人惊异得不轻,明明有孕是极好的事儿呢,怎么这小丫头还哭上了?
玉琭给那拉贵人沾着泪,心下也是着急,忽地想起来那拉贵人同王嫔同住在长春宫,莫不是王嫔又欺负了那拉贵人,这才如此委屈!
“好妹子,你仔细着身子先别哭,你告诉姐姐,可是那王嫔又磋磨你了?你别怕,姐姐和你戴姐姐定然给你做主,咱们上头还有贵妃娘娘撑腰呢,怕她区区王嫔作甚,你若不喜与她同住,不然搬来我这永和宫也使得。”
玉琭声声劝着,戴贵人亦是跟着着急附和,那拉贵人是她们关系好的姐妹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了,性子又老实淳厚,一派天真,她们惯是将那拉贵人当半个妹妹半个女儿宠的。
尤其是戴贵人,比那拉贵人大了十二三岁呢,民间里些个成亲生育早的,二十七八的也能又个像是那拉贵人这么大的闺女了。
二人又都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又俱是娴静良善的,素来爱腻在一处说话解闷儿,关系自是非同寻常,一见那拉贵人哭,戴贵人也跟着鼻尖子发酸,只怕是那拉贵人怀着身孕还被王嫔欺负了去。
那拉贵人紧紧拉着二位姐姐的手,抽噎半晌儿这才勉强能开了口。
“王嫔倒没欺负我,无非是嘴上不饶人几句罢了,我就是、就是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了,自我知道自个儿有了身孕以后,只觉心中百感交集,然情绪最重的还是对德姐姐的感激。”
“先前有姐姐为我在王嫔跟前儿仗义执言,我才得幸活到今日,没被王嫔磋磨死,眼下有得姐姐这样的抬举,姐姐真当是我的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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