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郡王早些年跟前儿有位格格颇得宠,也是千盼万盼的才有了孕,也是怀了十个月未有动静,承郡王还只当是那格格和孩子是有福的,便只一个劲儿的等孩子发动。
谁道这一等竟多等了三个月,彼时恰逢承郡王伴驾秋猎,没带着那格格,府上的人不见得那格格好,便是知道格格出血多日了,也一直未派郎中给人瞧瞧着脉象,再等承郡王回来,请来太医给那格格诊治,孩子竟早已胎死腹中了,连带着那格格也很快毙了命。
他此前听这这事儿还唏嘘来着,谁道换做玉琭他竟记不起来了,康熙爷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后悔,连朝玉琭赔着不是,不消得再过问乔太医,这事儿康熙爷自然是允的。
“那就初七那日若还不发动,朕便叫乔太医给你催产,先前是朕糊涂了,玉琭,朕给你赔不是。”
玉琭说完也平静了下来,蹭着康熙爷肩膀上的衣料擦泪,也忙给康熙爷赔了不是去。
“我也是不好,太急躁了,还在人前那样同你说话,叫你失了天子的威仪,爷不必跟我赔不是,爷不跟我计较就好。”
这话可说得叫人心酸急了,康熙爷哪儿消得玉琭身子这般艰难了,还得在情绪照顾着他,且叹着好揉了会子玉琭的肩头,这才唤了乔太医进来,直接吩咐了去。
乔太医无不肯的,先前倒也是顾忌着,看着万岁爷这样在乎德贵人,他不得不慎重罢了,这才一时没应下,然就德贵人的身体情况,若真催产了爷没什么大碍,得了万岁爷的首肯,他自是也应得放心。
这事儿便算是定下来了,只是不好往外传,省得一而再的解释,康熙爷只管嘱咐下头奴才们闭好自个儿的嘴去,过两日准备迎接小主子便是。
玉琭心中有了数,这两日孩子竟也跟着稳妥了,夜里不怎么闹她,叫她得了两日好眠,只白天活泼些。
待初七那日到了,玉琭感觉肚子没什么动静,只是比寻常好似发沉发坠了些,便安安心心的去沐浴了一番,也不拘着是不是饭点儿了,点了一桌子自个儿爱用月子却不能用的吃食,甚至午间小憩了会子,身子、精神都再稳妥不过了,这才叫魏启给她端来催生的药。
因不知主子什么时候要用药,这药是魏启一大早便亲自在廊下用红泥小炉煎好的,这会子只热一热就是,玉琭趁着这会子等待的工夫,还起身赏了赏院子里最后一茬秋菊,再过两日便尽败了的,天儿也该随之冷了。
然她刚看了没一会子,便觉得肚子隐隐的疼,玉琭屏住呼吸忍了片刻,这疼痛便过去了,她也不甚在意,还想着叫橘如寻来一个细颈的雅致花瓶来,想剪几支花养在殿里,如此坐月子时瞧瞧也算不得沉闷。
可谁道橘如还没寻来花瓶,玉琭只觉腿上一热,再低头瞧,自个儿竟是这会子破水了!
玉琭一颗心忽地被攥住了似的紧张着,紧忙攥紧了花月莺时的手臂,话都险些说不利索了。
“快快快!我、我怕是要生了,破水了!快叫乔太医,叫嬷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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