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刻意上前打招呼,自有郭贵人跟前儿的奴才听见动静点了一句去,郭贵人收了收面上的怒意,就这么站定了等着玉琭过来同她说话,心里已经想好要如何发难了。
可玉琭存着逗弄人的心呢,一见郭贵人拿着架子等着她上前,她才不给人这个脸呢,当即身子已转儿去另一条道上走了,徒留郭贵人气得跳脚,又追上来喊了声儿德姐姐,玉琭这才站定了,这下子换她等着郭贵人上前同她说话了。
“姐姐可是在躲我?怎么瞧见妹妹我了偏还饶了远路,也不知哪儿得罪姐姐了,也是我年纪小不会说话办事,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至于吧。”
郭贵人一开口就是恼人的话,玉琭笑笑抚了抚自个儿头上的碎玉流苏,就这么笑看郭贵人,岂有什么动气的样子。
“不知妹妹这话从何说起了,我眼神儿不好,若非妹妹叫了我一声儿,我还当前头没人呢,在乾清宫陪了万岁爷一整天了,我正想着去御花园瞧瞧,走这边儿近些呢。”
郭贵人咬牙暗恼,她之所以同德贵人不对付,就是看不惯人得宠还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来,可她心里只怕要得意坏了,装装装!装个什么劲儿啊!
也不知万岁爷看上德贵人哪儿了,都叫人伺候二三年了还不腻吗?
先前她陪着万岁爷用膳来着,万岁爷用了些酒,微醺之下喊她还喊成了玉琭,虽康熙爷很快就噤声不提了,可这事儿仍叫她上了心,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玉琭是德贵人的闺名,可叫她恶心坏了,吃了苍蝇似的。
故而她也得恶心恶心德贵人才好,可偏人这人十足会装,甭管她说什么德贵人都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叫人恨得要命。
“真真是辛苦姐姐伺候万岁爷了。”
郭贵人不咸不淡一句,可这话说的不像是一个贵人该说的,倒像是以上对下的口吻。
玉琭笑笑,面上虽是不显,可话却是刺人:“辛苦什么,咱们后宫女眷整日里不就是这些事儿,辛苦些总比闲着好,有人想辛苦还辛苦不起来呢,辛苦也是白辛苦。”
说着玉琭还瞥了人身后丫鬟托盘里的汤水,挑衅意味十足,郭贵人没想到德贵人忽地不装了,脸色一面这就要发作,可玉琭岂给人发作的机会,抢先开了口去。
“时辰不早了,若在不去御花园天儿可就暗了,我先行一步,妹妹自便吧。”
说罢,玉琭随意甩了甩帕子便带着人走了,一个眼神儿都不给郭贵人,然郭贵人岂能是忍气吞声的性子,玉琭心中有数,正倒数十个数,果然,她还没数万郭贵人便跟了上来。
“说来咱们姐妹俩还没一道儿去过御花园呢,今儿正好得闲,姐姐,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