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怎么这会子来了,晨起不见七爷,我竟有些不适应了。”
玉玳放下眼前儿的事儿,嘱咐福安和管事看着些,便招呼着巴尔善到门房里歇歇吃盏茶。
她这亲近也做不来假,原她对巴尔善是真存着试探和防备的,只是连日的相处,巴尔善实在是太体贴太亲和了,那真心明晃晃的摆出来,只对上巴尔善那双含着热忱的眼睛,玉玳便做不来半分的试探了。
她原就对人极有好感,这连日相处更是叫她压不住亲近的心,也不管巴尔善到底是何身份,到底是乌苏家的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了,她只想暂时沉浸在同人的亲近里。
心中的喜欢不足为道,玉玳也深知自己的婚事不由她做主,娘娘那头的好心她推脱不得,她亦想着嫁了高门能帮衬哥哥姐姐,不管以后如何艰难不快,她是不许自己自私的。
故而这放纵是短暂的,玉玳尽量不让自己多想,也好好藏着这股珍贵的悸动。
巴尔善进了门房,心头被二格格的话说的更是熨帖,他眼下也不会连话都说不好只顾着结巴了,他顾不上落座,一边解释一边解了那油纸包将小鸭儿糕献宝似的呈给二格格。
“今儿有事儿忙呢,陪着堂哥四下转转,晨起便没顾得上来,路上见这小鸭儿糕了,我记得你喜欢,便买了些,明儿我若是得闲,必不叫你自个儿忙活去。”
玉玳红着脸笑,她不是个愚钝的,依稀也能感觉到巴尔善对她掖藏的喜欢,旁的不说,巴尔善只见她用过一回小鸭儿糕便上了心,她弟弟福安都不一定看得出她极喜欢呢。
“那铺子好远的,难为你这样来回跑,你肩上的摔伤不是还没有好吗,怎么也不多歇着。”
玉玳拿着帕子捏了一个小鸭儿糕,细细的嚼着,见巴尔善总瞧她,瞧得她面热,玉玳当即又推了推油纸包,叫人也吃用些,莫总顾着看她。
巴尔善总看不够二格格这般略微娇憨的样子,捻了捻指尖子,他虽是跑一天着实饿了,但没好意思同二格格抢吃食,就二格格所言,那铺子确实远,若是专程去,一来一回得大半时辰呢,买一回可不容易。
“骑了一路马了,我手不干净就不用了,二格格用吧,说来也不麻烦,明儿我再去买就是去,骑马快,就一会子工夫、、、、、、”
然不等巴尔善说完,竟见二格格捻起一块儿糕递到了他的唇边:“我的手是刚洗的,七爷别嫌。”
得了这话,两个人皆是一顿,巴尔善是惊讶是激切,玉玳则是后知后觉的羞赧了,这动作她着实没多想,就是念着巴尔善的伤,看着人不算好的面色,心疼罢了。
接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玉玳颤着指尖子举着小鸭儿糕,巴尔善一点一点的靠近,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同二格格亲近的心,小心翼翼的小口小口品着那小鸭儿糕的滋味。
一个接着一个,这一包统共就有十个小鸭儿糕,不知不觉间他自个儿竟就用了九个,也就是说,除了头一个是玉玳吃了以外,余下九个全喂给了巴尔善去。
可说实在的,巴尔善吃了这么多,小鸭儿糕的滋味他是真没品明白,是甜的酸的还是软的酥的巴尔善不知道,一口接一口,他都没嚼便囫囵咽下去了,他眼里只有二格格臊红的脸,耳畔全是自己咚咚如雷的心跳,心里全是满溢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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