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派人送去的皆是新粮,而刚阿泰手底下的兵只能吃陈米和硬窝头,直隶的八旗将士们眼下还未同叛军交战,却已然有折损出现了,若叛军打过来,刚阿泰一众必是不堪一击。”
“还请万岁爷尽早处置此人,或许可以暗中将刚阿泰控制主也好,断不可再叫这本蠹虫败坏八旗的将士们了,便是打草惊蛇,也不能再拖了。”
康熙爷虽早有猜测却仍不敢置信:“竟有这事!那刚阿泰该死,亏朕看他资历深,先前还想重用着,就按你的法子办,即刻着人将刚阿泰拿下,待细查了博易书斋,无论事成与否,朕必要了刚阿泰的命!”
有了康熙爷这话巴尔善可就放心了,他近来不过就忙着两样事,眼下事事有着落他心里也踏实不少,待兄弟二人有商议了博易书斋的事儿,这才算是气氛轻松了些,聊了些个旁的。
“如何,出去这么久了可寻到了能厮守一生的?皇玛玛可操心着你呢?”
康熙爷笑问了一句,巴尔善亦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一笑便露出了一对儿虎牙,如此才叫人觉得他少了好些沉稳肃穆,多了几分少年气。
“哪儿有工夫寻人啊,万岁爷您好歹心疼心疼臣,也给臣几日假去,日日尽忙事儿去了,臣是一分心思都不愿多给出去的。”
康熙爷朝巴尔善推了推跟前儿点心:“这倒是朕的不是了,你好不容易回来,朕自是要满足你的,这几日不必忙活,待五日后陪着朕去外头走走,朕想瞧瞧流民安置德如何了,待看罢,你再去细查博易书斋也使得。”
“总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还得先叫人放松些个警惕呢。”
巴尔善忙作势谢了恩去,直陪着康熙爷和太皇太后娘娘一道用了午膳,这才出了宫。
刚刚用膳时他总见太皇太后娘娘欲言又止的,不必想,定然是又想叫他相看了谁家格格的,他以前没少见,也不是烦,只是觉得京中的格格都一个样儿,个个都是规矩着长大的,连话都说不痛快,叫他提不起半点儿劲儿来。
好在娘娘许是见他疲惫,倒也没开口说了哪家的格格,只说有个好的想叫他见见,不过不是这两日,那格格的额娘病了,正侍疾呢。
巴尔善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那姑娘侍疾,那他又可躲过几日了。
“爷,咱们去哪儿啊?这就回府吗?”
只一出宫,巴尔善跟前儿的奴才马小忠便乐颠颠的迎了上来,又是给主子牵马又是去扶主子的,他因中途生病只怕拖累了主子,便半道儿回京了,算算时日可一年没见主子了,眼下得见激动的不行呢。
巴尔善笑笑,素来一个人惯了,也不消得人伺候,他眼下还有一事要办,便只管打发人回去。
“不必你跟着,爷还有一事要办,你先回府吧,给爷准备洗澡水去,爷赶路半个月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