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经了先前长生阿哥的死,你也该明白这个道理的,荣贵人都那样泼了,还是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太皇太后头一回这样耐着性子点拨了谁去,见玉琭露出些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她心中稍感安慰,说来她今儿的这些话倒也不尽是为了玉琭,也算是平了自己心中的一道遗憾吧。
她知自己算是个有手段的人,然在养孩子上着实愚钝,只是惯着、一味地护着,尤其是将端献养成了面捏的性子,比玉琭还显得天真烂漫,也就是这个最得她心的孩子,早早的没了命,在外头过得不好也不敢求了她这个额娘做主。
为此,太皇太后娘娘可是受够了忍气吞声这个词儿,好不容易老天爷将玉琭这个像极了端献的孩子送到她跟前儿,她自是不能看着玉琭一味的依靠她,依靠万岁爷,一直这么天真良善下去。
玉琭抿着唇不开口了,她原是真的对现状十分满足了,时而被康熙爷惯得厉害了,她甚至还冒出一辈子都能这般顺顺当当的幻想。
然经了太皇太后娘娘这一番话,她心中惊涛骇浪迭起,忽地想起历史上康熙爷光是阿哥就有二十多个,可见她眼下的安稳只是一时,是虚的,不知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可要她争,她又要争什么呢,争宠吗?
眼下宫中再没比她更得宠的了,她只是得承宠便已然引得朝中有些大人看不过眼了,先前虽是有大人为利益所驱,道她一句祸国殃民,若她再争得独宠,些个迂腐大人只怕真就要这样弹劾了。
“还请娘娘明示,臣妾愚钝,虽明白娘娘的话,可竟不知以后该如何办了?总不能叫我害了后宫其他女眷去,想来娘娘也并非叫我这般。”
玉琭也不怕太皇太后骂她一声儿朽木,既是她老人家都说了这么多了,想来便也不差这一句两句的,说明白也省得她会错了意,那可就不好了。
太皇太后听这话果真要笑骂玉琭一句愚笨的,不过玉琭这般坦荡直言的样子竟同端献一般天真,她不由得心头更软,也不知是老眼昏花还是怎的,这会子借着一旁的烛光,太皇太后看着玉琭的小脸儿,竟同记忆中的女儿重合了。
一时间,太皇太后险些失态,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子,这才回了些神儿,含着笑给玉琭点透了话去。
“你若害人,反倒叫万岁爷不喜你了,哀家只是想叫你遇事多想想,聪明机灵着些,可这话你还需得哀家说明白,可见你也不是立刻就机灵些的。”
“不过你只消记住哀家一句话就是了,懦弱无能的男人才喜欢没主见的能依附他的女子,如此显得他像是个男人,而天子素来被依附惯了的,也见惯了听话的人,他许是喜欢年轻美貌的,可年轻美貌也只是浮云,只有聪明的、通透的人才能真正被天子放在心上。”
“如此才百花争艳而长盛,海枯石烂而久坚,即便是样貌平平,那也是瑕不掩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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