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抬手免了,见东厢凌乱,此地是给奶娘们休息的地方,一旁的屏风上还不知挂着谁的衣裳,此处岂能适合阿哥在此玩耍,不由得质问一句去。
“若是人手不够只管要的,阿哥有阿哥活动的地界儿,你们怎能随意抱着阿哥来此处,你们随意,可不能叫阿哥也随意着。”
王奶娘几个自知理亏,可先前荣贵人嘱咐了的,叫她们的眼睛一刻都不能离开长生阿哥,便是她们用膳,阿哥身边儿也得留至少两个人。
下头的小宫女们荣贵人又不放心,只能她们做奶娘的多提着心,偏今儿她们三个里还有一个有些回奶,伺候不了小主子,便只得叫她们二人多忙碌些,以至于用膳也得带着阿哥。
然荣贵人防备德贵人的话不好说,王奶娘犹犹豫豫的,便只用了阿哥粘人的借口说了几句。
“长生阿哥昨儿有些受了惊,今儿起身还有些蔫蔫的,奴才几个不放心,这才不管做什么都一道看顾着阿哥。”
说是阿哥受了惊,可还能受什么惊,莫不是暗暗指昨儿她拍桌子的事儿吧?
玉琭瞥了那王奶娘一眼,心中有些没好气儿,又见人眼中对她尽是防备,玉琭便也熄了关切的心思。
长生阿哥跟前儿的奴才没一个识好人心的,同荣贵人一般,尽觉得她会害了长生阿哥似的,如此她便懒得管了,只嘱咐王奶娘叫太医给长生瞧瞧,旁的连长生用膳用的什么也不问了,有郝嬷嬷盯着,想来也不差什么。
待出了长生阿哥的门,玉琭面上装出几分无奈来,朝身旁的郝嬷嬷道:“瞧长生阿哥这儿,想来我说什么也是多余,还求嬷嬷多担待吧。”
郝嬷嬷紧忙应下,见状也少不得劝慰两句:“老奴省得,贵人对阿哥公主们的好大伙儿也是有目共睹的,至于长生阿哥这儿,贵人也不必忧心,时候一长,自然便见人心了。”
玉琭点头应下,同郝嬷嬷道了别,这才带着花月同魏启出了阿哥所。
待走远了,花月犹犹豫豫好一会子,又见四下无人,这才又说了些不为人知的。
“主子,若奴婢说,长生阿哥身边儿的人伺候是真真不尽心,那王奶娘说得好听,可奴婢去找长生阿哥的时候,无意间透过窗缝望了进去,见那王奶娘不听劝阻,还给长生阿哥喂不该喂的呢。”
“当时奴婢没看清喂的是什么,只忙着跟您报信儿,后来跟着您进去一瞧,才看见桌上盘里有道黄豆炖猪蹄,这明明是膳房的给几位奶娘促奶的吃食,王奶娘却将里头的黄豆挑出来喂了长生阿哥。”
“明说了不许她们给阿哥喂红豆,谁道她们竟敢给阿哥喂更大些的黄豆,您说她们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长生阿哥呛着了出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