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着王二同一帮子彪形大汉走远,玉琭猛然松了口气去,小风一吹,她这才察觉出紧张的冷汗已然将她的里衣浸得透透的。
到底是头一回扯虎皮摆谱儿,玉琭心里也没底儿呢,生怕王二是个横的偏要硬来,她这头儿才将将同额娘伪造了休书,若是闹大了定然落不到好。
“多谢大人了,若不是诸位大人在,奴婢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不上缓和些情绪,眼瞧着时辰一点点的过去,再过一个时辰她就该回宫了,玉琭强自镇定下来,且先谢过了察尼和余下的御前侍卫才是。
察尼亦朝玉琭拱了拱手,像是头回认识玉琭似的看着人。
以前他总觉得玉琭多是靠着这副好皮囊和如水的性子才得了万岁爷几分欢喜和看重,谁道越是相处起来便越是觉得玉琭绝非一般的小丫头。
旁的不说,光是这份儿临危不惧、这份儿进退有度便不是寻常女子有的。
别说寻常女子了,就是随便叫来一个没什么身份的人,对着王二一行那横行霸道的样子也得抖三抖去,玉琭不仅能想了应对的法子,还能在气势上镇住人,真真的了不得的。
先前有一瞬间,察尼甚至觉得他在玉琭身上瞧见了太皇太后娘娘的影子,他险些也跟着王二在玉琭跟前儿矮了半个儿去,只觉得玉琭是个位份很了不得的主子。
“姑娘客气,光是瞧姑娘这份儿气度,想来便是臣等不在,那王二几个也不敢妄动的,臣等也没做什么,当不得姑娘的谢。”
今儿万岁爷能叫他带着人护送玉琭,便是给玉琭做脸面呢,因此察尼并不在意玉琭扯了他的身份做挡箭牌,这会子客气完,也少不得替人做下一步打算。
“虽是眼下瞧着没什么人会为难了,可谁知道王二那些人的话做不做得准,万一又另来了一波人不认账,偏再来为难,姑娘在宫中只怕也是鞭长莫及,不如尽快叫家里搬走也好,臣等也能帮衬着。”
玉琭连连应是,直将康熙爷给的银票一股脑儿的塞给察尼大人,叫人帮着寻个小院儿买下来安顿。
“倒也不必非要买了大几进的院子,孤儿寡母的反倒是招眼,大人只瞧着叫人寻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好了。”
察尼没跟玉琭客气,小忙帮衬些就罢了,若是买院子的事儿他也大包大揽的,反倒叫人去叫人失了分寸,玉琭到底是万岁爷看重的人呢,论不着他多余心疼的。
吩咐好这事儿,玉琭便只盼着郎中那儿有几分好消息了,颜启不中用,她大弟弟福成便是家里的顶梁柱,抛开她平日里给家里补贴的银子,其余便是福生外出做活挣来的。
若福成倒了,塞和里氏只凭着她做绣活儿补贴家用,只怕将眼睛熬瞎了也养不起这么躲孩子。
玉琭抿了抿唇,看着郎中细细的给福成瞧病她也不敢应声儿,生怕打搅了,好一会子才见那郎中写好方子,这才开口说了福成的病情。
“令弟断了两根肋骨,胳膊也脱臼了,头中有淤这才连日不醒,不过虽是伤得重,可令弟底子不差,待先用几日活血化瘀的方子看看,约莫三日里就能醒来,待醒来能进用饭食了,其余的伤便也恢复不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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