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惶恐!不知这位官人,可知是哪位王爷?”
中年人淡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家大郎,乃是保信军节度观察留后,讳名有恭的便是。”
王伦确实迷糊,因为宋代有鉴于前朝各节度使割据为患,立国之后已实质取消其军、政、财权,一般作为宰相卸任之后的荣誉职务,称“某某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所谓“使相”,也用于武臣的加官。
至于节度观察留后,乃是四品武臣寄禄官,更没多大实权。
宋太祖太宗统一五代诸国的过程中,留用了大批各国旧官员,使他们保持官位,领取俸禄,但不使掌握实权;对于宗室、外戚、勋旧,也仅授予高官,优加俸禄,而不给实职。这样,有些官只是空名,所谓“官”,其概念只是拿俸禄而已。
所以在多如牛毛的“节度使”、“节度观察”、“节度观察留后”中间准确地认识谁,是个很难的任务。王伦虽然来此地半月有余,但基本上做不到。
另外,这个中年人没说他家主人的差遣职事,但知道是个食禄阶层。
国姓赵,讳名有恭,那就是赵有恭…何人?原谅王伦愚钝。
但又不好问的,看中年人一幅“你该知道”的表情,不似作伪。略一想也就明白了:人家提到是到王府一叙,那么主人一定是位王爷,这节度观察留不留后的就无所谓了。
看开封府推官对其的态度,总之很牛逼就是了。
不管如何,人家看来是重视自己的名气,又帮了自己一个不大不小的忙,见一见也是应该的,再说他现在还没能硬所到拒绝一位王爷!
拜别了石秀,王伦便和中年人出了开封府,早有一辆马车等在外头。
宝马香车,十分华丽,比之潘金莲乘坐的马车竟奢华十倍。
坐在车上,王伦还在奇怪,这种打架斗殴的小事发生得十分突然,甚么王府的人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让他百思不得奇解,只能认为是东京城信息通畅。
马车沿着御街向北走,王伦倒是记得路径,这不是往矾楼去的路吗?
不过经过内城的朱雀门时,马车向左一拐。记得小苏先生下蹋的地方便在路北边不远处,这一带临近大内,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房价十分之高。
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气势恢弘的所在,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蔡王府”。道旁,有徽宗皇帝御笔亲写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石碑;门前,一对头上有十三个疙瘩的石狮子张牙舞爪,无声地向着过往的百姓显示着主人身份的高贵。
皇帝御碑是国家给予的尊严,石狮子是形式上的尊严。
王伦明白了。
这是蔡王府。
它值得这么高贵。要是自己的处在宋徽宗的位置,他也得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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