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沿着王雪飞所倒地的那条道路上漫无目的地行走了很长时间,但是,尽管薛柯枚的两个眼睛瞪得酸痛,还是没有发现刘易和那个所谓的女人的一丝一毫的踪影。
“街上来来往往的这么多的人,汽车还是有点儿快了,这怎么能看得过来?”薛柯枚一边用手揉着扭得生疼的脖子,一边叹着气,说道。
“薛书记,咱们毕竟这是行使在马路上,不是逛公园,车开的太慢不行啊,你没听见后面的车辆不停地摁喇叭?......”司机似乎有些委屈。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更不是嫌你开的快,我只是心里着急,希望你能理解。”见司机这样说,薛柯枚连忙解释着,她暗暗埋怨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司机笑了:“薛书记,我能理解。不过,咱们这是不是属于大海捞针啊?”
薛柯枚也笑了,她叹了一口气:“管他呢,你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吧,碰运气吧。”
……
那位被刘易推倒的老人总算是抢救及时,所以没啥大事。当苏醒过来了之后,便主动要求离开医院。他对刘春江说道:
“小孩子嘛,懂得个什么?以后多管教管教就行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啥事也没有。”输完两瓶液,便不顾刘春江的再三阻拦,硬是离开了医院。
而王雪飞呢,此时又昏迷过去了。不过,医生说他虽然有心脏病,但从身体的各项指标综合来看,毕竟还属于中年,问题应该不算大。只是由于这些天身体过度劳累,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所以需要休息休息。
因为王雪飞这里总要留下一个人来陪床,刘春江见这里只有自己和柳莺莺以及娟娟,娟娟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而柳莺莺与王雪飞的关系又有些尴尬和特殊,所以便提出自己留下,让柳莺莺和娟娟回去。
“这怎么能行?”
柳莺莺当然知道刘春江的心思,她一边往外推着刘春江,一边说道:“不瞒你说,虽然我心里特别恨这个家伙,但公是公,私是私,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再说你的孩子还没找到呢,怎么能让你在这里窝着?赶紧忙你的去吧。这里的事情还是我处理吧,大不了我让儿子过来替换我。”
刘春江见柳莺莺死活不肯,也只好依了她。
再看躺在病床上的王雪飞,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目紧闭,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模糊,并且身体时不时地发生一些颤抖。
令柳莺莺感到不解的是,王雪飞居然会时不时地从嘴里冒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杨子琪……你……你别过来……”
王雪飞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卷缩成一团,并不住地颤抖着……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望着病床上的那张既让她感到怨恨,又感到心寒,同时又多少又些怜悯的面孔,再加上她的这位前夫口中断断续续地呼叫着杨子琪的名字,柳莺莺皱着眉头,心里又是妒嫉又是恼恨,当然也有几分心酸。
她想,也许是他们夫妻感情太深了吧,所以王雪飞才会在昏迷中发出这样的呼叫。
医生根据病情,给王雪飞用了一些镇定剂,过了一会儿,这才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莺莺?又是你来陪伴我?”
不知什么时候,王雪飞终于醒来了。当他神智又恢复正常,见坐在床边的依然是柳莺莺,脸上的表情先是有些感动,同时也显得有些复杂。
“你终于醒了?怎么,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不是你的梦中呼喊的那个人来陪床?”柳莺莺见王雪飞对她陪床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便没好气地挖苦道。
王雪飞听了,脸上似乎有些惶恐。他顿了顿,向四周看了看,这才缓缓说道:
“唉,莺莺,你大概还在怨恨我。不过,我不怪你。你是好人……我……”
“少来这一套!”
也许柳莺莺对王雪飞的这些漂亮话听得早就腻了。她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忽然,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这才问道,“对了,之前你说刘易被一个什么女人给领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柳莺莺问起这件事,王雪飞的脸上现出几分不安,他两眼呆呆地望着墙角,半响才说道:
“莺莺,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也不知道是我看花眼了还是脑子出现了幻觉,反正当时我看到带着刘易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是……是……”
说到这里,王雪飞浑身哆嗦着,面无血色,眼中现出惶恐,而且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一连说了几个是,也没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到底是谁,你倒是痛快一点儿呀?”柳莺莺见王雪飞这样,早就等不及了,立刻数落起他来。
“……是……是……杨子琪……”王雪飞终于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