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情况下,由于楼顶的阁楼是一间闲房,主要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并不需要收拾。再加上又是半夜,没有电灯,所以,这位小保姆只是知道鸟不在笼子里了,但是鸟在什么地方,她并不知道。
本来,赵田刚还想着利用这只鸟在黑夜里好好戏弄一下薛柯枚,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场好戏被眼前的这位佣人给搅乱了。不仅如此,同时她还无意中把这里面的秘密给泄漏了。
“好你个赵田刚,闹了半天,是你把鸟故意放出来,半夜三更在阁楼上扑腾来扑腾去,这不是分明是想吓死我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当薛柯枚终于弄明白了楼上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用两眼狠狠地瞪着赵田刚,要不是有佣人在场,说不定薛柯枚就要上前捶打他几拳头呢。
“我无非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逗你玩罢了,并没别的意思。再说,一只鸟怎么能把你吓死?”赵田刚打着哈哈,连连向薛柯枚陪着不是。
由于天色就要亮了,这位佣人还要着急赶着去别处上班,所以,她便试探着讨要杨子琪所欠这几个月的工钱。
不知道是因为赵田刚对这个小保姆搅乱了他精心策划的好戏,致使他的诡计没有得逞而心里产生了嫉恨,还是不想顺顺利利给她工钱,见小保姆提出来这件事,还没等薛柯枚说话,赵田刚便一口回绝,并且还拿出无赖的架势,说道:
“房子是杨子琪的,她现在人已经不在了,而且这也是你和杨子琪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和我们要什么钱?我们只是在这里临时住两天……”
“……什么,张子琪不在了?”小保姆显得十分惊讶,半天合不上嘴巴。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雇主已经不在人世了。“那……那......那她的家人呢?这么大一套房子,总不会没有人要吧?”
“放心吧小妹妹,不要担心。我就是她儿子的监护人,杨子琪差你多少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你的。我们对这里的许多事情都不熟悉,所以,接下来的这两个月,你还来这里给照应着,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见这位小保姆担心自己的工钱打水漂,薛柯枚连忙安慰着她,并且为了不耽误她上班,赶紧把所拖欠的这几个月工钱补齐,同时还多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帮着把电费、水费、暖气费、电话费、网络费、物业管理费等等一大堆费用都抽时间交了。毕竟,以后这里有许多事情还少不了要麻烦这位佣人。
“多谢大姐。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告诉我就行了。”小保姆拿了钱,急急忙忙地走了。
“杨子琪人已经不在了,这里的房子就这么空着,你怎么还要继续雇她两个月?依我的意思,还不如让咱们娟娟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照应一下不就完了?这样也可以省两个钱呢。”赵田刚见小保姆走了,看着房间里面的环境,说道。
薛柯枚没有说话。
说实在的,她并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一来觉得这套房子并不是自己的,而且娟娟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孩子掺和进来,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另外,作为杨子琪的丈夫王雪飞,目前法院还没有作出最后的判决,所以,也就是说,这套房子的主人,其实还没有一个最终的结论。也许还存在着一定的变数。所以,在薛柯枚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慎重一些才好。
至少,这种事情也应该先和刘易商量一下,或者,也应该和刘春江沟通一下才好。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刘春江现在已经成为了正常人,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他才是刘易的真正监护人。
尽管薛柯枚不说话,但赵田刚其实已经猜测出来她心里的想法了。
天终于亮了。
薛柯枚开始做饭,而赵田刚呢,还是在这几间房里转来转去,他越来越觉得,这套房子实在是太好了。
他两个眼睛翻着,心里暗暗地盘算着,要是娟娟能有一套这样的房子,那可就享福了。
当赵田刚看到了摆在杨子琪卧室里的一个电话,他忽然灵机一动,拿起话筒,听了听。
没想到这个电话并没有停机,居然还可以打出去。
赵田刚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虽然今天不是休息时间,但大学生并不是天天都有课。
想到这里,赵田刚便试着给娟娟所在的学校宿舍挂了一个电话。因为孩子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手机呢,只有一张电话卡和传呼机。而赵田刚又不会说英语,无法和美国传呼台的小姐直接沟通,所以,只能是试着把电话打到她们宿舍的公用电话,先碰碰运气再说。
嘿,电话竟然拨通了,就听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当然,里面说的是英语。
虽然赵田刚听不懂,更不会说英语,但他知道,接电话的人一定是问他要找谁。
于是,他便用经常从电影里看到的外国人说中文的那样,拖着长长的英语腔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哈喽,赵——娟——娟!不,刘——娟——娟!”
赵田刚当然知道,娟娟的学名,当年在他和薛柯枚离婚的时候,由于法院把娟娟判给了薛柯枚,所以,后来薛柯枚便在户口上把娟娟的名字改了姓氏,跟着刘春江姓刘了。
此时,没有办法,为了能够让对方听得懂他说的话,只得这样告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