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距离杨子琪在美国的家或者说是刘易的家,并不算太远,但是,薛柯枚并没有带赵田刚去那里,甚至也没有告诉他,所以仍然还是在外面的酒店里住着。
在薛柯枚看来,尽管住在小洋楼里会舒服一些,也能够节省不少钱,但是,她却不打算那样做。
毕竟,那里的家是刘易的,并不属于自己。
好在前几天住酒店的时候,由于赵田刚不懂英语,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薛柯枚这里。想住哪里,住什么样子的房间,全凭她说了算。而每次安排房间的时候,薛柯枚都要求酒店的人员尽可能把自己的房间离赵田刚的房间远一些。
本来,公司所属的这家洛杉矶制药厂规模很大,技术也很先进,可以考察和学习的内容有很多,但是,由于赵田刚对制药工艺方面的知识听不懂,听着那些专有名词感到十分的头疼,而且这些药品看起来也很抽象,很不直观,没什么看头。更主要的是,厂里空气中所弥漫出来的那种气味,实在是让他不习惯。这样一来,本来按计划还应该在这里继续看看,但赵田刚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进那个厂子了。
当然,说实在的,薛柯枚也被药厂里面的那种味道呛得受不了。所以,既然赵田刚不想去了,薛柯枚也不说什么。
“既然下午你不打算去药厂了,那么,你下午的活动怎么安排呀?”虽然薛柯枚只是作为赵田刚的临时翻译,但她对这个工作却丝毫不马虎,此次,见赵田刚不想去药厂了,于是,她便把一本厚厚的医药方面的英汉字典从包里取出,留在房间里,同时想了解一下他下午准备去哪儿。因为她必须提前带些需要准备的东西。
听了这话,赵田刚先是清了一下嗓子,两个眼珠子左右转着,迟疑了片刻,忽然,他嘿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
“柯枚,咱们第一次来美国,说起来机会也很难得,这样吧,下午你给找一个放松的地方,咱们也开开眼,说起来也不枉来这一回……”
“……放松的地方?”
薛柯枚正在整理着几本英汉词典,听了这话,她转过身来,两眼盯着赵田刚,见他一脸坏笑,瞬间明白了他所说的所谓“放松的地方”是指哪。
“赵田刚,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难道忘了,上次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你清欠办副主任的那顶帽子也不至于丢了呢,而且娟娟更不会因为你而耽误了参加高考……这才过了几天,你身上就又......又......”
一提起娟娟这件事,薛柯枚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又”字,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数落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你.....你当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赵田刚懊恼地回了薛柯枚一句。虽说那一次当他得知娟娟确实是由于他而离开学校,离开了家里,导致耽误了高考,差点被人贩子拐卖。但是,此时他仍然还嘴硬,还是要为自己狡辩着。“再说,这里是美国,离娟娟又很远,而且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兵,用不着你给我讲大道理。”他脖子一歪,不以为然地说着。
“……你这叫什么话?那好,既然现在我管不着你。而是你管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伺候你了。有本事你自己去,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薛柯枚见赵田刚还是不肯吸取那一次的经验教训,而且还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强词夺理地进行狡辩,一赌气,背过身子,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哼,你真以为我找不到?离了你还地球不转了?”赵田刚瞪着两个眼珠子,高声叫道。
薛柯枚见他越说越来劲,声音也越来越响亮。她知道,虽然周围的人不一定能听懂,但在外国,大声吵闹会让周围的人很反感。想到这里,便不想与他再吵了。当然,她也知道,要是真想找,尽管这个家伙不懂英语,但这里毕竟还有不少华人,所以,当然能找到,无非是费点周折罢了。
“……赵田刚,听我一句劝,看在娟娟的份上,那种地方,你最好还是别去了,而且,说不定还会染上什么病呢......”想到赵田刚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其实也挺不容易,于是,薛柯枚换了一种商量的口气,并且还把娟娟搬出来,好心地劝说着他。
“……好,听上你的。不去就不去。其实我也就是想随便看看。”赵田刚见薛柯枚这样一说,想了想,也改变了主意,“……不过。既然不去那里,那咱们去赌城转转也行。说不定跟着你能沾沾光,手气好了,没准还能赢一大摞大票子花花呢……”赵田刚居然又别出心裁,想去赌城碰碰运气,他哈哈笑着,和薛柯枚开着玩笑。
“去赌城?哼,想得美!赌博也不行。”薛柯枚被赵田刚那副异想天开的傻样子,简直气的哭笑不得。“再说,你这才在公司干了几天?嘚瑟个啥?你兜里揣着的那点儿镚子还敢去那里耍威风?怕是输的连裤子也穿不回来呢。”
“你……你敢小瞧我?”赵田刚见薛柯枚居然还拿过去的眼光从门缝里瞧人,心中当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