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见薛柯枚的两个手指,不住地在饭桌上来回画着,她知道,薛柯枚现在是左右为难。
忽然,柳莺莺又说道:
“柯枚,我看这样吧,听娟娟说,赵田刚现在已经整了容了,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他。这样也好办。这件事,如果你怕刘春江知道了会不高兴,不如这样,咱们两个知道就行了,不让刘春江知道,反正他也不在这里上班,就是偶尔来一回,他又怎么会注意到下面的一个普通职工?你说是不是啊?”
“赵田刚整了容了?”薛柯枚一听,立刻回过头来,她两眼盯着柳莺莺,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也好,你先给他随便找一份工作,安排下来。这样,娟娟的要求也算答应了,而且,你不妨让赵田刚再换一个名字,不要告诉别人。还有,这件事咱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好了,就这么办了。”
柳莺莺听了,她点了点头,两个人这才又谈论起别的事来。
不久,赵田刚便得到了女儿娟娟的消息,说让他下个星期一早晨,到辽源水泥技术开股份有限公司去找柳莺莺报到。
到了星期一,一大早,赵田刚便来到了公司的门口,他站在大门口,等着柳莺莺。
当柳莺莺来到了公司的门口,见一个陌生的人站在这里,对着她笑,便猜出这个人,大概就是赵田刚了。
“你就是……”
赵田刚当然认识柳莺莺,他一看到柳莺莺过来了,就连忙点着头,迎了上去。
“对,对,我就是赵田刚呀。”
柳莺莺对赵田刚的印象,还是好多年前,在辽源水泥厂生产调度处那时候的印象,后来,在河西县水泥厂的时候,那时候赵田刚的头上,天天都戴着一顶草帽,脸上蒙着一块儿黑纱,当然更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
这时候见到他,看到他现在脸上连过去一点原来的影子也没有,而且,脸上的烧伤,也已经看不出来了。
“确实,你现在的样子,谁也认不出来了。看起来,整容非常成功。”
赵田刚咧开嘴笑了笑,说道:
“对,多亏了那位好医生了。”
“那跟我走吧。”柳莺莺带着赵田刚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之后,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职工登记表,让他填写。
按照事先和薛柯枚商量的那样,柳莺莺悄悄地告诉他,为了让他在这里更平静地工作,最好换一个别的名字。
“换一个名字?”赵田刚倒是很聪明,他一听就明白了,就这样,赵田刚又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赵大岩。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这是因为,赵田刚过去小的时候,他爸爸曾经想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可是,当时赵田刚嫌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没有用,现在,赵田刚便用上了这个名字。
柳莺莺考虑到他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又是一个人,就安排他在公司的门房里上班。
赵田刚对这份工作也很满意,不管怎么说,反正总算有了一份工作,他把表填写好,然后毕恭毕敬地放在了柳莺莺的面前,说道:
“谢谢柳董事长的安排。唉,当年,你和你爸爸在挖防空洞的时候,我……我那时候真是糊涂,对你们父女照顾不周,想起来真是……”赵田刚说着,似乎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柳莺莺连忙对他摆了摆手,说道:
“看你说的,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提,我早就忘了,你来这里,这也是看在娟娟的面子上,而且,你也要感谢人家薛柯枚,是她同意把你留下来的,所以,你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一片心意。”
“那是,那是。”赵田刚连连点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