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春江吗?你怎么这么难找啊?这些天,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了,就是找不着你,我刚才打电话问生产调度处,他们说你昨天就去了河西县了,所以,我就给你打了电话,……春江,咱们两个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说真的,这些天我一闲下来就想着你,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我一个人也很孤独,我现在也不方便,走不开,要不然,我就过去找你去了,可是我妈不让,……春江,你怎么不说话呀?”
薛柯枚一听,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震,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电话,正是杨子琪给刘春江打来的。
听到杨子琪刚才对刘春江说着这些风情月意,情意缠绵的话,薛柯枚的两眼一下就瞪大了,两手紧紧捂着话筒,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无名的妒火,她愤愤地想着,这个杨子琪,本来是刘春江的假妻子,怎么还把自己搞的比真夫妻还像夫妻?她拿着电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她说话,要是说了,总觉得有些不合适,她怕刘春江对她产生误会,说她偷听自己的电话,毕竟,她现在在名义上,她与刘春江什么也不是,有的只是正常的同志关系。但是,不说话吧,也不行,现在自己已经把电话接起来了,她骑虎难下,左右为难。薛柯枚就这么犹豫着,后来,转念又一想,不管是刘春江也好,还是杨子琪也罢,即使他们不高兴,也说不出个什么,因为,虽然他们两个说起来已经结了婚了,但是,他们心里应该清楚,他们之间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夫妻,而自己和刘春江才是真正的一对恋人。想到这里,薛柯枚最后还是说话了: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杨子琪呀,刘春江他刚才还在这里忙着,现在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是来他这里看电视剧的。”薛柯枚一边说着,一边把电视机的音量往小了调一调。
那边的杨子琪,刚才正对刘春江倾诉着自己的思念,忽然听了薛柯枚的话音,显然感到有些意外,她立刻不作声了。半晌,杨子琪这才说道:
“原……原来是薛大姐呀,我……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的,有些寂寞,所以,……所以才给他打了这么一个电话……想聊几句……您不会介意吧?”很明显,杨子琪也是感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有些出格,不该对刘春江说那样的话,此时,没成想让薛柯枚给听见了,于是,她只好向薛柯枚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了。
“我不会介意的,你们两个是合法的夫妻呀,我算什么?怎么有资格去介意你们夫妻两个人说的这些情意缠绵的话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们说一些亲密的话,那也不算什么,十分的正常啊,况且,你刚才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是不是啊?”
薛柯枚两手紧紧地握着话筒,皱着眉头,脸上微微有些红,她尽量使自己保持着克制。
刚才的这几句话,薛柯枚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是有几分不快,心想,这个杨子琪,真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不守承诺,说好了两个人只是假装结婚,给外人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对刘春江还动了真感情,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想干什么?难道她还真的想从她身边夺走刘春江不成?
正因为如此,薛柯枚这才对杨子琪说出了刚才的那些话,当然,她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一些反话,她想杨子琪是个聪明人,尽量给她留些面子,希望她一听那些话,就能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她想告诉杨子琪,要注意把握自己做事的分寸。
杨子琪怎么听不出来薛柯枚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呢?她红着脸,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
“薛大姐,我自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和刘春江离婚的。这一点,请你放心。”
薛柯枚听了,心里暗想,这个杨子琪,嘴上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之前就已经说好了,不久就和刘春江离婚,直到多少天了,也没有见她有什么动静,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说道:
“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怎么能对你不放心呢?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呀,只是……只是担心春江时间久了,经受不住你这火柔情似水的缠绵,最后……最后把持不住,乖乖地做了你的俘虏,是不是啊?”
“这个……这个还请薛大姐放心,我还是那句话,你就等着看吧。你……你现在还好吧?”杨子琪客气地问候着。
“你是在问我?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好。你要是有空,欢迎你常来我们这里做客,玩一玩……”薛柯枚说话仍然十分客气。
但是,让薛柯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刚才在电话机里说的这些话,被门外站着的一个人,正好都听见了。
这个人,正是王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