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江心情紧张地看了看那封信,他犹豫了一下,便把这封信打开了。
这封信里面的字体,不是用手写的,而是打印出来的。
刘春江两眼迅地在上面扫了起来。
原来,这封信的内容,是检举揭刘春江,在河西县水泥厂带着职工旅游期间,和旅途中的一名大学生,乱搞男女关系,之后,导致那名女大学生有了身孕。
信中强调,作为一名辽源水泥集团的领导干部,一方面和某女保持着恋爱关系;但另外一方面,他凭借着自己的厂长身份,招摇撞骗,同时还与另外的一名女性有染,后来导致那名女大学生怀孕,影响极其恶劣,建议辽源水泥集团纪委对刘春江的这种违纪行为,进行严肃处理,以维护党的纪律。
刘春江看着,他的手不住地哆嗦着,脸色也变的惨白。
张永强见刘春江这样,对他说道:
“小刘,这是一封匿名信,对这封信的内容,我们也是持怀疑态度,希望你向我们说一说,这里面的内容,属实吗?”
刘春江抬头看了看张永强,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点了点头,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事情的经过,并不是像信中讲的那样。而是还有别的原因。”
张永强一听,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看了看刘春江,说道:
“真有这么回事?那……那你就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向我们说一说。记住,有什么说什么,要尊重事实,实事求是地讲明这里的真相。不要隐瞒,也不要任意夸大事实。”
于是,刘春江便把他在带着河西县水泥厂的职工,一起去北戴河和泰山的途中,是怎么样认识的杨子琪,之后,又是怎么因为薛柯枚的女儿娟娟受伤的事情,薛柯枚对他产生了误会,最后,自己又是怎么因为心情烦闷,出去和杨子琪一起吃饭喝酒,最后喝醉了,后来被杨子琪领到了她的家里等等,他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给张永强讲了一遍。
“……这件事的责任全怪我,不管怎么说,最后都是我把持不住,这才……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刘春江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照这么说,昨天来会场找你的那个姑娘,就是你说的那个杨子琪了?”张永强一边回想着昨天的那个情景,一边问着刘春江。
刘春江把头低下,点了点头。
“你……你看看你,你这做的……这算什么事呀?让人家居然找到了门上来了。”张永强一边搓着手,一边摇了摇头,替他惋惜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你看看你,好不容易,刚刚在这次竞选副总经理的活动中,拿了一个并列第一,我还正为你感到高兴呢,你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却……却冒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我还以为这是无中生有呢,没想到,居然还是真的,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张永强看着刘春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子,在地上来回饶了起来。
饶了两圈,他停住了,又接着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啊?现在,人也找来了,我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刘春江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他一边抬起头来,一边看了看信封,疑惑地问道:
“张书记,您是说,这封信是她送过来的?那怎么信的上面,还有邮戳呀,而且,看这样子,信昨天就已经来到了辽源了呢?”
刘春江认真地看着信封上面的那个邮戳,果然,上面印的那个黑色的日期,是昨天来到辽源的,而昨天,杨子琪也正好来到了公司里了。
“我的张厂长呀,哪天来的,这很重要吗?这里面所反映的问题是不是真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呢……”张永强走到刘春江的跟前,用力敲了敲办公桌的玻璃板。
刘春江不说话了。确实,哪天来的这封信,并不重要。它丝毫改变不了这个铁打的事实。
沉默。屋里里一时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过了一阵,张永强掏出了一盒烟,他取出了一支,递给了小高一支,又递给了刘春江一支,随后,自己点着了一支烟,用力抽了起来。显然,他在考虑着怎样处理这个问题。
抽了一半,张永强把剩下的半根烟蒂使劲往烟灰缸里一揉,说道:
“这样吧,你先回去吧,之后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写一个书面材料交给我,另外,你不是说那个叫什么杨子琪的姑娘来了吗?你把她叫过来,我要和她再了解一下事实的经过。”
刘春江点了点头,离开了张永强的办公室。
一回到党委工作部,薛柯枚便紧张地打量着刘春江的表情,她见刘春江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怯怯地问道:
“张书记……张书记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刘春江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这才低声把刚才张永强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