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春江和薛柯枚二人便被带到了派出所,然后本别被关押在两个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门一响,一个青年警官走了进来,他把刘春江带到了询问室。
刘春江看了看房间,坐到了中间的那个凳子上。然后等着问话。
对眼前的这套程序,他并不陌生。他已经经历过多次了。
照例,等把前面的那些必要的程序都走完了,这时候,面前的那个民警坐在那里,向他开始的询问了:
“你们经常在一起吃住吗?”
刘春江看了看年轻民警的面容,他说道:
“怎么说呢?我们是同事,在辽源水泥集团所属的河西县水泥厂工作,我们都是吃食堂,偶尔也会在一起吃饭。”
“多长时间了?”那个警察的眼睛很锐利,使得刘春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承包期是一年,现在已经到了。”
“那住呢,是不是也像昨天那样,经常在一起住着呢?”民警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使人感到了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没有,我们在辽源水泥厂的时候,她有单位分的房子,而我在宿舍里住着。后来,在河西县水泥厂,我们两个都住宿舍。”刘春江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抓住把柄,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既然你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外出,那你说说,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怎么看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呢?换句话说,你们两个人,对外是不是以夫妻关系相称呢?”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刘春江知道,这可是一条红线,千万不能越过。
那个民警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女民警,然后对他说道:
“好了,今天的询问就先到这里吧。你看看记录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那就签字吧。”
随后,那个女民警把记录放在他的面前。
刘春江认真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在上面签了字,并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再说薛柯枚,此时,她一个人正在屋里坐着胡思乱想着,一个女民警把她领到了询问室,对她开始询问。
“你和刘春江是什么关系?”
“怎么说呢?刚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我是他的师傅,他是我的徒弟。后来,我们又在同一个部门,是同事关系。再后来,他是河西县水泥厂的厂长,我是他下面的一个化验室主任。”
“这只是工作上面的关系,我问你们之间在生活中是什么关系?”还是刚才的那个民警在那里问着薛柯枚。
“生活上是什么关系?当然是朋友了。他对我很关心。”薛柯枚很认真地回答着。
“据说你和他经常一起到外面上街,出双入对的,哪有像你们这样的朋友啊?特别是异性朋友?”
薛柯枚咬了咬嘴唇,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用充满感情的语调,对民警娓娓道来:
“我们很久就认识了。过去曾经是恋人。当年,我上夜班的时候,他每天都负责接送我,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了,他为了我,也付出了很多。可以这样说,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夫妻,但是,关系远比夫妻还要深。他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我为了他,也会付出一切。”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薛柯枚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年轻的民警,反问了一句: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结婚?”
薛柯枚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像是自言自语,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说起来话长了。当时的车间革委会主任,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赵田刚,他利用手中的职权,拖着不批,反正就是不同意我们结婚。后来,刘春江因为大字报上的一个标点符号,,很可能要坐牢,我要想救他,必须有他给他作证,他就利用和我结婚这个条件,来要挟我。为了能够把刘春江救出来,我只好违心地答应嫁给了他……”薛柯枚说着,一幕幕不堪回的往事,在她的眼前不时地晃动着,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前面的那两个民警也似乎被薛柯枚的故事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