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玉米秸秆呢?”
王雪飞笑着说:
“朱处长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一个哑巴,这个人很勤快,闲不住,春天的时候,他就利用房后的那些闲置的土地,种了一些蔬菜,还有玉米。”
“哑巴?这么勤快?”朱高平看着那些玉米秸秆,接着说道:
“你们可要注意防火安全啊,这些东西,堆放的地方,要好好找个安全一点儿的地方才行啊。不然,很容易引起火灾隐患的。”
刘春江和王雪飞连连点头。“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几个人又向前走去,正在这时,郝师傅提着一个大茶壶,从锅炉房走了出来。看见朱高平等人,不觉就是一愣,显然,他感到有些意外,但也就是一瞬间,便转身身来,一步一步地往办公室走去。
“咦,这个人怎么这么一副打扮?”朱高平看着郝师傅头上罩着的黑纱,眉头一皱,感到有些奇怪。
“他呀,是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家里着火,脸上被火烧伤了,所以,才会这样,……唉,这可是个好人呀,命很苦。刚才咱们看的那些玉米,都是他自己种的。”王雪飞详细地向朱高平介绍着。
“哦,是这么回事呀……”朱高平看着郝师傅的背影,看着看着,他忽然停住了……
刘春江和王雪飞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朱高平怎么了。
朱高平望着郝师傅远去的背影,说了一句:
“你们看这个人走路的架势,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可一下又想不起来,……好像在哪儿见过?”
大家望着郝师傅远去的背影,看了半天,一时也想不起来他走路到底有点像谁。
几个人又往前走,他们来到了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现在只有郝师傅一个人在这里住着。里面摆设很简单,有一张旧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本武侠书,有金庸的,梁羽生的,还有古龙的。另外,在桌子上,还有一台半导体和录音机。旁边放着几盒磁带。
刘春江好奇地拿起了那几盒磁带,有迟志强的《悔恨的泪》,还有朱晓玲等人的一些磁带。
朱高平看了看靠墙摆放的一张床上,枕头旁边,放着几袋方便面,几盒烟。同时,还有一把刀具。
“这里怎么还放着一把刀啊?”朱高平把那把刀拿了起来,抽出皮套,看了看。
确实,这把刀看起来很锋利,是吧好刀。
“男人嘛,谁不喜欢刀?切个水果什么的也方便。”王雪飞笑了笑。
刘春江看见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在墙上,贴着一个日历。刘春江走过去,随便看了看,他发现在这里日历上,有一个日期,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圈。
在墙角,摆放着几个空酒**。
“你们在这里也应该再放一个灭火器。”朱高平吩咐道。
“好吧,我们记住了。”王雪飞马上回答。
…………
大年到了。
为了让大家能畅畅快快地过一个好年,今年的春节期间,刘春江特意把生产也停了。他准备在正月好好把设备检修一下,这样,一方面可以让河西县水泥厂的职工,能轻轻松松地在家休息几天,都上个白班;另一方面,设备运转了一年了,也应该保养和维护一下了。在此期间,他也安排了干部值班时间表,从大年三十到初三这几天,都是由他来值班。反正他也在这里住着不走。
薛柯枚本来也想和刘春江在春节期间一起在这里值班,但是,刘春江说什么也不让她来,他让她好好在家里陪着婆婆和娟娟。他告诉薛柯枚,这里用不着她,等过了年再来,好好在家里陪陪老人和孩子,说不定,这就是和老人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薛柯枚想想也是,这才没有过来。
此时,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他一个人在河西厂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视节目。
现在,由于厂里的效益好了一些,他来了一台电视,放在办公室里。为的就是能让黑夜值班的人不寂寞,有个消磨时间的东西。
正在看着,他从窗户上看见,郝师傅正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大茶壶从外面走了进来。于是,刘春江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郝师傅说道:
“郝师傅,谢谢您了,您别忙了,快歇歇吧,也坐下来看一会儿电视吧。”
说起这个郝师傅,他现在还是那样,脸上罩着一块儿黑纱,只是由于现在是大冬天,此时,他头上的帽子,已经换成了一个棉帽子了。
郝师傅点了点头,他坐在了刘春江给他搬的那把椅子上,也看了起来。
此时,电视里正在演着春节联欢晚会,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里面的节目,不时地随着里面的节目,发出了笑声。
节目眼看就要完了,刘春江站起来,又穿上衣服,他又要出去到厂子里转一转,看看有什么情况没有。
“郝师傅,您在这里慢慢看着,我出去转一转。”说完,拿上手电筒,披上大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