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本来不想和他跳,看着他心里就来气,只是当着那么多的人,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薛柯枚向刘春江解释着。
“这个我当然知道。”
这时,县里的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官员,也向薛柯枚发出了邀请。
薛柯枚又看了一下刘春江,略带一些歉意地笑了一下,便跟着那人走了。
“唉,看来跳舞这种社交场合,就好比是在酒席宴上一样,只要你一端起酒杯,那就由不得自己了。这不是,薛柯枚刚才已经和县长跳过了,那当然就不好再拒绝什么副县长、局长、副局长等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了。在这里,哪个官员你也得罪不起呀。”刘春江默默地想着。
几支曲子过后,刘春江身上开始痒痒了。
他坐不住了。
薛柯枚像是有人预约好了一样,不断有人和她跳。至于严秋萍,更是不闲着,县委的那几个官员一圈还没有轮完呢。只是刘春江知道她已经跳了不少了,现在正在休息,所以,他没有请她跳,想过一会儿再和她跳。
此时,刘春江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就这么干坐着,显得有些尴尬,于是,他就开始注意寻找一个合适的舞伴。
这时,他看见斜对面的沙发上,也是闲坐着的女士,此时,正在优雅地喝着茶水。这个女士好像是河西县文化局的一个副局长,年龄也就是个三十五六的样子,长的也算略有几分姿色。刘春江看着这个女士面相比较和善,于是,刘春江便走了过去,大着胆子向那个女领导发出了邀请:
“这位女士,请问,我可以请您跳个舞吗?”
哪知道那个女领导正在品着茶水,一见刘春江向自己这边走来,顿时显得神色有些慌乱,她马上把茶杯放下,立刻站起身来,两个眼睛飞快地瞥了一眼正在那边坐着的王川林,随后马上对刘春江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说道:
“啊……对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间……”说完,赶紧向外面溜了。
刘春江立刻感到头“嗡”的一下,仿佛浑身上下的血,顷刻间全部涌到了头顶,而且,他仿佛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面如死灰。
他感到无地自容。
他恨不得自己找个耗子洞钻了进去。
真是狗眼看人低呀。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尴尬地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显然,河西县的这些女官员,都知道他刘春江现在不受王川林待见。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来和他主动跳舞,因为没有谁愿意因为一个跳舞而去得罪王川林。
而反过来再看,王雪飞却一直都没有闲着,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只是厂里的书记,不是河西县水泥厂的法人代表,生产上的事情他不怎么操心。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声叫他:
“春江,来,咱们两个跳一个。”说着,这个人大方地走向了刘春江,轻轻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个叫他的人,正是他的老同学严秋萍。
在今天,严秋萍这个省里来的处长,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和别人跳舞的呢。
就这一声,自然引起这里不少官员的注意。
在这里,只有县委书记张学军,副书记王川林,还有田平才等几个少数人知道,刘春江和薛柯枚两个人是大学的同学。剩下的那些晚上才来这里跳舞的机关科局级官员,都还不知道薛柯枚和刘春江的关系呢。
原来,刚才舞场上刘春江邀请那个女局长的这一幕,都被正在坐在沙发上休息的严秋萍看到了。
她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被人戏弄了一样心痛:
看来,刘春江在这个河西县的日子不好过啊。在这里,就连跳个舞都要看王川林的脸色,那他现在经营的那个厂子的光景,日子过得到底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原来她只是猜想到,刘春江在这里办厂子,县里的这些领导,少不了想要从刘春江的厂子里赚点儿荤腥,算计点儿什么,看来,事情远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很明显,从今天的舞场上的情况来看,刘春江在这里已经被这些当地的官员给孤立了。
她不能容忍她曾经心爱的恋人,在这里受这样的气。
严秋萍决定要出手帮一帮这个自己的曾经的恋人。
她心里暗暗地想着到底应该怎么来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