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于保宗知道自家妹子的本事后,一包袱的账本密信,甚至是龙袍都交给了于苏缩小随身携带,撤离之时,遇到阻碍,于苏又把三人缩小,一路躲躲藏藏,小心谨慎,顺利避过誉亲王府中层层把手,赶在黎明之前,三人成功潜出找到舅舅家中。
三人来的时候,苏公公已经在家等候多时。
自家外甥、外甥女、外甥女婿都陷进去了,身为舅舅,他整晚都坐立难安,担惊受怕,老后悔自己点头同意让三孩子出门冒风险了。
好在三孩子靠谱,终于再黎明时分平安归来,看着三孩子给自己带来的东西,听着朝鼓声声,苏公公蓦地笑了,果断的把包袱一收一背,离去前交代三小。
“好了,伱们三赶紧回庄子上去,在家好生照看好保家,好生在呆着不要出门,除非舅舅亲自上门,不然你们哪都不要去!记住,打从今日起,不管外头发生什么都不听不看不想,那些都与你们无关,可记着啦?”
这交代的就跟交代后事一样,于苏忍不住担心,一把拽住苏公公的衣袖,“舅舅,您可别乱来。”
苏公公扫了眼自己被外甥女紧紧拉住的胳膊,忽的笑了,抬手揉了把外孙女的脑袋,胳膊挣脱开来,直接点着皇宫的方向。
“小丫头别想太多,安心,今日是大朝,是个好时机,乖,听话,在家好好呆着,要不了多久,你们家的大仇定当得报。”
“可是舅舅……”
“别舅舅不舅舅的了,时间不等人,听话,乖宝。”
苏公公坚决,于保宗也知道,如今只有舅舅出手,才能顺利的帮他们把罪证递到陛下案头,千言万语,千恩万谢,于保宗铭记于心,看着笑的一脸慈爱,眼中闪着决绝的亲舅,于保宗一掀衣摆跪下,额头触地。
“保宗谢舅舅操劳,舅舅,前路艰险,还请舅舅一路保重,若是遇难,舅舅一切推给保宗头上,万望舅舅保重自身,外甥叩谢舅舅。”
于苏见状动容,二话不说跟着跪下,宋兴林见小妻子跪下也跟着跪下,齐齐叩首。
“舅舅保重,若遇艰难,舅舅万万不可与外祖冒险,万望舅舅与陛下说明真相,我们兄弟姐妹不怕的。”
“对,不怕的!”
望着孩子们殷殷期盼不舍的双眼,苏公公很欣慰,很熨帖,一摆手,一拂袖,大笑一声哈哈哈的畅快离去。
舅舅这一去就是足足大半月,这半个月里,京都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血流成河……
誉亲王贪污受贿,私吞朝廷矿产畜养私人兵,杀官员,害百姓,暗中勾结外敌,这可都不可恨,可恨的是,这一直以闲人自称的老贼居然私藏龙袍有造反之心,这就让老皇帝不能忍。
于是乎,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打自己屁股底下椅子的主意,震怒之下,大手一挥,什么王爷,什么郡主,什么骏马刺史,什么三司会审,根本都不存在的,一夕之间誉亲王一系满门尽灭,京都城午门外整整半月,地上的血迹就没有干过。
誉亲王直系,郡主骏马被砍头的那一日,于苏他们兄妹三个加上宋兴林,被舅舅领着亲自到场观看,直到仇人一系人头落地,一人抱着块牌位的兄妹四人哭的不能自已。
“阿爷,阿奶,爹,娘,你们在天有灵看到了吗?害死你们的幕后黑手今日伏法了,阿爷,阿奶,爹,娘,你们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