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巧见丈夫态度软和,她犹豫了犹豫,终是心里的想法占了上风,她顿了顿,期期艾艾道。
“当家的,有个事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要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
“当家的,我们二丫头很能干,这个你是知道的。”
“对啊,二丫头很能干。”,要是不能干,二郎家的也不会要她呀。
宋三得这时候还不疑有他,点头应的干脆,紧接着他就听到自己的妻子自顾自的说起自己的‘好’打算来。
“当家的,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二丫头能干,而二郎夫妻俩又是有本事的,都能给爹娘买那老些肉呢,手里定然不缺银钱,既然如此,那就不应当只给我们二丫头一百文钱一个月呀!”,这不是欺负他们三房老实么!
想到这个,马小巧就气愤。
“按我说,明个当家的你不是要进城去给二丫头送衣裳么?你就跟二郎家的说,让她给二丫头多开点工钱,哪怕一个月就只多十文钱呢!到时候每个月多出来的钱,当家的我们就自己收着,只把那明面上的一百文交给爹娘就是,这样下来,日子长久下来,我们手里也能有两钱。”
马小巧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底气都不由的足了起来,眼看丈夫神情不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马小巧,一把拉住丈夫的手,急忙道:“当家的,你先别忙着生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宋三得仿佛是跟不认识眼前的妻子一般,努力的深呼吸,压抑的怒火说,“行,你说,你说。”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给自己说出个什么二五六来。
马小巧忐忑的瞄了丈夫一眼,见对方脸涨的通红,她有些心虚,不过想到要是自己的打算成了,自己手里能有钱傍身,他们三房的日子也能好过,她的胆气就大了起来。
马小巧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好声好气,一副我都是为家里打算的口气道。
“当家的,我这么跟你说,其实也不是我想要钱,实在是,我也想看着我们五郎有出息,也想送他去进学啊,可惜我们没钱!而且我们就只五郎这么个孩子,每每看到大房二房的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他们,我心里就堵得慌,我始终觉得我们只五郎一个太孤单了些,我想再给他添个弟弟,将来兄弟俩也好有个照应,可这些每一样都是要银子,要底气的呀,我……”
“你,你个屁的你!”
听听她说的这都是什么鬼话!宋三得气坏了,当即打断妻子的歪缠。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家堂客居然是这么独。
人都说他家二郎性子独,可与二郎比起来,眼前他这‘好’堂客,自来老实懦弱的堂客,竟然能比二郎还要自私,还要独。
什么叫他们只五郎一个孩子?
宋三得的手紧紧拽住马小巧的胳膊狠狠用力,捏的马小巧直拍他直喊疼,他也没松手的意思。
宋三得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的问。
“我只问你马小巧,你当我二妹是什么?啊?你当那孩子是什么?难道她就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不是你的亲女儿?你个当娘的人,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扎人心的话,啊?我问你。”
看到自来老实,连被人骑在头上拉屎都不会生气的丈夫居然怒了,马小巧有些措不及防,连声辩解,“不是的,不是的,当家的,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的是,自己只有五郎这么一个儿子觉得孤单,并不是说二妹不是自己的女儿啊,女儿又不是儿子,将来是泼出去的水,如何能跟儿子相提并论,丈夫又如何会这般发狂?
宋三得却气的根本不想听马小巧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想黑心肝的要二郎家的给二妹加工钱,还想要瞒着爹娘藏私房,呵!我就问你,马小巧你哪来的脸?啊?我问你,你哪来的脸!”
不得不说,老实人动气,那可是吓死人的,很显然,马小巧此刻也被丈夫的震怒给吓到了。
看着丈夫恼怒的脸,她不由心虚想要逃离,可碍于胳膊被拉的死死的,不得已,马小巧只能努力的摇着脑袋,嘴里凄苦的求饶,“当家的,娃他爹!你别这样,别,你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再说!
马小巧我告诉你,二郎跟二郎家的他们人好,却不是你个当婶子的能欺负他们的理由,你别占便宜没够,莫不说当初是他们小两口拿银子出来救了二丫头的命,便是没有这回事,二丫头当妹妹的人,给哥哥嫂嫂做事情也是应当的份!
更别提,那俩孩子还给了高工钱,一月一百文呢,足足一百文,他们还包孩子吃穿用度,都不消你个当娘的费心,你哪里来的脸,还要跟孩子们再要更多的工钱?啊?你怎么就敢要!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你要了,二郎小两口老实也给了,我也绝不会给你!!!
漫不说爹娘还在,家里还没分家,家中所有人所得都理应交给爹娘处置,即便是分家了,这钱我也只会交给爹娘!而不是你!”
至多自己再留给孩子自己去保管,他是绝不会交给眼前的女人的,交给她,他怕自家姑娘将来出嫁毛都没有一根,堂客只一味的偏心儿子去了。
马小巧瞪大眼睛,听着丈夫绝情的话,只觉心里凄苦不已,终是受到打击太过,腿一软,忍不住的一屁股滑坐到了地上,期期艾艾,自怜自爱,悲悲切切的啜泣起来。
她自苦的声音,渐渐的竟还有放大的趋势,惹得在外间睡着了正做着美梦的五郎,在睡梦中还迷迷糊糊的撑头起来喊,“爹,娘?”
怕惊到儿子,宋三得扯着嗓子赶紧回了句,“哎,爹娘在,没事,五郎你睡你的。”
得了亲爹的回话,五郎放心的往床上一倒,安安心心,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待到外头没动静了,宋三得这才狠狠瞪了哭唧唧的妻子一眼,压低声音吼了句。
“还不赶紧的起来,别哭丧了,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赶紧的,你去,把二丫头的衣裳鞋袜都收拾出来,明个一早我给孩子送去,快!不许哭!”
被丈夫这么一吼,马小巧也不敢再哭了,悲戚噎在心头堵着,气不顺,惹得马小巧连连打着哭嗝,却碍于丈夫的气性,只能抽抽噎噎的转身出了里间,到外头儿子睡觉的外屋给女儿收拾衣裳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带了气,马小巧一边收拾,一边打嗝,怕再吵醒儿子,她只得咬着唇,一边落泪,一边收捡衣裳。
捡起一件薄袄子,看到还算齐整,马小巧把它放到了一边;
看到一条颜色鲜亮,一看就是二郎家的送给死丫头,死丫头舍不得穿,压在箱子底的裤子,马小巧气呼呼的打着哭嗝冷哼一声,手却没有一丝停顿,直接拿出来放到小薄袄子一起。
最后了,宋夏荷本身就不多的几件衣裳裤子,就只剩下如乞丐装的两身破烂货,都是平日里宋夏荷出门砍柴,打猪草,下地干活时穿的。
马小巧一抹眼泪,捡了个最烂的包袱皮把这两身衣裳一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复又把边上几件刚才自己捡出来的衣裳、裤子放回箱笼里的时候,马小巧心里还在冷笑。
不是说好的包吃包住包穿戴的么,那还要带什么衣裳?有本事给死丫头重新买呀!眼下这些,她留给儿子改一改还能穿呢,可不能便宜了死丫头去。
该死的小崽子们,害得自己落了一场骂,自己还给了两身,那都是自己这个当娘,当三婶的脾性好的啦,叫别人,就大房二房那精明货,看她们会不会给一丁点。
马小巧把破包袱塞进丈夫平日里背的背篓里,心肝肉的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又厚着脸皮晃悠进了里屋去睡觉。
见丈夫没再盯着自己骂,也没再发火,只自顾自的背对着自己,不搭理自己,马小巧刚才还害怕的心,瞬间又满血复活。
男人家家的惯来粗心,宋三得见妻子老实了不再提刚才的事,感受她上床来睡觉了,他就满以为自己这背后教妻很成功。
加上白日里赶路进城,辛苦一天实在累了,宋三得也在妻子上床后没多久,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宋三得饭都不顾上吃,冷水洗了把脸,看到背篓里的包袱,他也没想着打开来看一看的,直接背上就走,却哪里知道,他眼里老实巴交,自来受大嫂二嫂欺负的堂客,竟然还学会了跟自己阳奉阴违打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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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妈呀,不行了,一气修了这么多,头发晕,眼发花,一定有错,有漏的地方,老铁们,你们要是看到跟我说昂,到时候我来改,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