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反正老太太也不爱干净,屋里的木地板子黑黝黝的,也不知多少年没刷洗过了,脱不脱鞋的没所谓,而且眼下自己也顾不上这些。
罗喜妹猛地冲进来,把腰一插,一手点着于苏跟宋兴林,整个人跟只茶壶一样嘴里巴巴的。
“二郎啊,你这事情办的可不地道啊!便是你大哥去读书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说要去镇上租个房子好方便自己的,还不是日日跑断一双腿的来回奔走在村里镇上,怎么就不见着你大哥喊苦喊累?哦,就你跟人不一样?说什么要听县太大老爷的话去读书,还要去县里读书,还要搬出去到县里安家?切,家里这可还没分家呢!还是说,是县令大老爷让你如此这不孝、瞎胡闹的?”
靠的,几日不见,他们这大伯娘的功力见长呀!
于苏心里感慨,却不能让这坏心眼婆娘把帽子扣他们头上。
也不用脾气暴躁,最爱ri天ri地的小相公出马了,于苏先就蹦跶了出来。
“大伯娘,大哥镇上读书不去镇上落脚,那是大哥的事,我们要去县里读书县城落脚,那是我们的事,又不要大伯娘你给我们掏银子,大伯母你激动啥?难道你是太平洋警察吗?”
罗喜妹懵逼,“什,什么太阳平警察?”,死丫头说的这都是嘛玩意呀?
虽然不懂,不过她知道,小丫头片子嘴里肯定没好话。
罗喜妹不由气呼呼的指着于苏,“老娘才不管什么太阳平不太阳平,反正你们就是不许去!”
“切!就你管的宽,谁惯的你,给你的勇气说不许!”,梁静茹吗?
于苏也跟着没好气的小嘴巴巴怼。
“谁说去租房读书上进就是不孝?又是谁说不分家就不能去读书?大伯娘还攀扯人家县令大老爷,大伯娘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人家县令大老爷是你,闲得没事干,尽盯着人家的事情闹妖?”
“你!”,好个牙尖嘴利,胡搅蛮缠的小贱人,气煞她也。
罗喜妹手抖啊抖的指着于苏,于苏才不怕她,更是瞧也不瞧她。
知道事情要抓重点的她,只扭头看着依旧坐在床沿吧嗒旱烟杆,目光却一瞬不瞬打量宋兴林,眼中有着估量的老头子。
“阿爷,我小哥哥去读书,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县令大老爷的看中,还不是因为他的孝顺么。
阿爷,您想想隔壁宋家,那什么祖堂哥的中了个秀才,家里就人山人海,地主乡绅都来贺喜,家里大摆流水席,那么大的脸面,人人都称颂,各个拍马喊着隔壁堂爷爷做老爷……
阿爷,难道您就不想也享受一把这样的荣耀?不想跟隔壁堂爷爷一样,自打祖堂哥中了秀才后连走路都带风,谁都看不起,走在外面人人都围着他转吗?
阿爷,我家小哥哥先前虽然打了老虎,得了县令大老爷赏识,也得了些东西,可比起能给家里带来荣耀,比起能给家里免除兵役、力役、各种苛捐杂税的秀才公……
阿爷,谁轻谁重,您说呢?”
于苏的话充满了诱惑的小勾子,勾的宋保长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啊!
若是可以,若是有机会……谁又不想家里祖坟冒青烟的出个能人,光宗耀祖,扬眉吐气,昂首挺胸当老爷呢?他也想呀!!!
完了,完了……
屋子里的周菜花,屋门外的罗喜妹,站在堂屋门边阴影中的宋二发,以及卡在自己房间门口探头观望的宋大有……他们齐齐扶额哀叹。
老头子这脉门,可算是被二郎家的这个臭丫头摸的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