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人都走了,再懊恼也没有,她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
于苏自我安慰,赶紧一骨碌爬起床来。
其实这会子时辰并不晚,也就约莫卯时末辰时初左右,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计算,顶多早上七点钟的样子。
只能说农家人都能干,大多都是天不亮就早早起床,像是要进山的宋兴林起的就更早,寅时末的时候就走了。
走之前他还交代她,家里一日两顿饭,朝饭一般都是一大早出门干半天活回家,巳时左右才吃,也叫朝午饭。
像是今天,当家人都不在家忙去了,家里的朝饭都省了,根本不开火。
宋兴林想到自家小堂客不像大伯娘跟后娘她们,她们好歹可以去灶房偷摸搞点吃的垫一垫肚子,挨到晚上吃夜饭,他的堂客却不行,没有这个条件。
怕自家堂客受苦,宋兴林这才在堂客沉浸睡梦中的时候狠心打断,连连不放心的叮嘱交代,让她早上起来饿了就吃昨个他买来的雪片糕垫一垫,不要舍不得吃云云。
于苏想起这些,越发觉得自己为了改变剧情命运,而从矮个子里拔出来的这个将军很不错。
穿衣起床,快速的洗漱完她就回了房间,从自己清捡出来专门装杂物的那口红漆嫁妆箱里,取出昨个还剩下大半包的雪片糕。
把油纸包揭开,放置在房间里自己这又当箱子,又当桌子的嫁妆箱盖上,一边捏着糕吃,于苏心里一边还想着,自己也得把挣钱的事情赶紧提上日程了。
毕竟阿爷留给她的那些金饼子啊,银锭子啊,哪怕是那六两六的压箱底,她都不想动;
而昨晚小相公交给自己的拢共二十八两六钱,她也是能不动就不动;
这么算下来,自己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她百宝箱内那白瓷罐子里头,自己七年下来零零碎碎存的几两银子,以及宋家人给的那二两八的聘礼钱。
唉,这么一算,她可真穷啊!
以前的压岁钱,亲朋故旧给的见面礼,大头她都交给了娘亲保管,剩下的这些都是小头零花,以及跟着阿奶娘亲买菜时得到的零散钱儿,平时自己还大手大脚的,见到好吃的就挪不动腿,眼下一盘点积蓄,于苏只觉脸皮红。
而且她还要说的是,宋家人也是真的抠,在给了她二两多的聘金后,她与小相公的新房里连个坐的凳子都没有,他们夫妻俩眼下睡的床铺,都是她那早亡婆婆的嫁妆,还是宋兴林硬从他爹跟后娘屋里抢出来的,就更不要提别的什么家具了。
就因为宋兴林抢床,宋二发带着他的后老婆在于苏不知道的背后狠狠闹了一场,更是美其名曰,新房的家具都得是新嫁娘置办,一点也不考虑他们成婚成的急,根本没时间打造等等各项因素。
讲真,要不是这屋子前身是为了招待出嫁的姑娘住的,屋里还奢侈的铺了一层隔绝阴湿的木地板,眼下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不行,不行,想到此于苏越发来劲,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得加紧挣钱,等有了钱儿,她得再买点家具填充下自己空荡荡的屋子,嗯,到时候还得算是自己的嫁妆,可不能让宋家辣鸡们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