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棠丰打电话叫棠意礼回家吃饭。
她知道,吃饭是幌子,自己已经将近半个月没去上班了,老爹是要敲打她。
棠意礼没叫王占山开保姆车送自己去,而是谎称棠丰的司机来接她,王占山无法,只能开车跟着老黄的车,一路进了容景公馆。
棠意礼叫保镖们在楼下大堂里等着,自己一个人上楼。
又是月姐大展厨艺的一天,她炒了麻辣火锅的底料,还手打了牛肉滑和虾滑,看见棠意礼一个人进门,她还问。
“姑爷怎么没来,我做了好多他爱吃的。”
棠意礼垂眸,去换拖鞋。
“他忙,说不过来了。”
棠丰听见动静,从书房走出来,“今天周六,都不休息的吗?”
原来今天是周六。
棠意礼早把日子过乱了,但早起时荀朗确实不在家,她不算说谎。
“应该是应酬吧。”她随口一答。
直奔餐厅,棠意礼背着手看了看桌上的好吃的,然后才去洗手。
棠丰摇摇头,这要是还看不出问题,就是老人痴呆症上头了。
噗噗翻开的热辣气氛,棠意礼吃得放松又满足,一会儿夸夸月姐的厨艺,一会儿又说吃胖了的话。
棠丰忍不住,问她:“这么多天了,你还不肯去上班?”
棠意礼哈着热气,一脸不在乎地咬一颗肉丸,含糊道:“我老板都不找我谈话,爸,你干嘛着急呢,又不是你的生意。”
棠丰扁嘴。
当初荀朗让棠丰把一梨制衣的股份转给他,棠丰不是没犹豫过,但后来觉得女儿女婿感情好,女婿愿意手把手地教女儿做生意,是好事,便没问棠意礼的意见,直接把一梨制衣给让出去了。
“爸爸,真的不是为了钱,才卖掉一梨制衣的。”棠丰解释。
棠意礼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把剩下的话都替棠丰说了。
“你就是觉得荀朗爱我,怎么爱都是对的,”
棠丰再次被堵,完全没有脾气。
人家说吃饭的时候,不宜吵架,会影响消化,棠丰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正木已成舟,一梨制衣已经变成荀朗的私产,他猜女儿也只是闹几天脾气,过一阵就好了。
棠丰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女儿食欲不错,也觉得没啥大事,便随她不高兴吧。
棠意礼吃完,在棠丰家睡了个午觉,磨蹭到天黑,又蹭了一顿晚饭,棠丰看不下去,催她回去。
“今天周末,荀朗有应酬也应该到家了,你还不走?”
棠意礼啃一个丰水梨,斜睨棠丰一眼:“多吃你一个水果,就心疼了?”
棠丰瞪人。
这时有人打电话,叫棠丰出去打牌,这是他离婚后新添的爱好——打桥牌——四人脑力运动,顺便交换一下行业信息,益处多多。
他换了出门的衣服,看棠意礼还在磨蹭,把她手里的梨一抢,拎着女儿一块出门下楼。
电梯门打开,保镖们见状,立时敛容垂手,叫了一声:“棠先生,太太。”
这架势、这气派,任谁看了会怀疑荀朗不疼棠意礼。
棠丰恨不能亲手把棠意礼塞进车里。
临走还嘱咐她,“别再胡闹,玩够了就赶紧回去上班,听见没有。”
棠意礼没说是,也没说否,目视前方,把车窗升了上去。
回到家,荀朗刚从晚宴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