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二月二十六日了,这几日的天儿已不怎么下雪,空气中也有了暖意,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开春了。
距离除夕还有三天,距离商少言出发去蜀州,还有五天。
趁着乔修玉还在宫中,商少言和商云岚亲自去了一趟城郊,托了谢老夫人的路子,找了商队,将兵器运往西北。
陈皇贪图享乐,克扣军饷,西北的将士们难以吃饱穿暖,两人又补了十万白银,另请了镖局押送。
“爹娘留下来的财物已经去了小半了。”商少言看着黑暗中远去的商队,轻声叹气,“阿兄可想到什么赚钱的路子?”
商云岚手里提着的灯晃了晃:“南陈贵族喜好奢靡,先做玻璃吧,准能捞一大笔钱。”
商少言没忍住笑了:“从前看小说,那些穿越的人都爱做玻璃,你倒是沿袭了古老传统。”
商云岚挑眉,打趣道:“是啊……那些人最终都走上了人生巅峰,我们也会。”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目送着商队远去。
微微带着寒气的晚风拂过那盏灯,火苗在灯罩里轻轻跳动,商少言和商云岚并肩回府,他们前方还有很长的路,但幸好,还有彼此相扶。
……
第二日难得不曾下雪,商云岚起得早,卯时末就坐在了书房里,而这时候天都还没亮。
他翻看着书桌上摆放的纸张,盯着其中一张看了很久。
上头写着的,正是南安王的资料。
南安王赵明——其实应该是南安郡王,自幼失怙,安乐长公主不会教导孩子,扔给了一位嬷嬷教养,那嬷嬷严厉而精明,按理说能教好一个孩子,但毕竟这是贵人的子嗣,她不敢严苛要求,是以赵明渐渐地养成了一个骄纵的性子。
这份骄纵也在他逐渐长大的过程中变成了恶毒愚蠢。
强抢民女、侵吞财产、杀人放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而这纸上更是明明白白地写着,他和商家的恩怨。
赵明十六岁那年,安乐长公主给他求了一门亲事,是镇国公同胞兄长的遗孤商家大娘,商解忧。
商解忧的父亲也是战死的,没过多久,她的母亲也去世了,老国公自然承担起了教养商解忧的责任,彼时的商解忧也才十四岁。
安乐长公主上门提亲时,商解忧刚刚及笄,虽不曾习武但擅琴棋书画,美名远扬;赵明却声名狼藉,只是碍于权势,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可想而知,老国公和国公夫人咬死了不肯将商解忧嫁过去。
安乐长公主也不强求,但偏偏赵明看上了商解忧,一哭二闹三上吊要娶她。
那段时间,赵明做足了诚意,连顽劣的性子都收敛了许多,但老国公和夫人都是极为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在做戏?
可商解忧没看出来,不但没看出来,还觉得赵明是真的喜欢自己,而拦着自己不让她嫁过去的国公爷和夫人,自然也就成了“见不得自己好”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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