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客厅里的灯还是亮如白昼,余微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柔软的软垫,毛绒感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她看着不久前塞西尔给她传过来的信息,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先休息。”
一如既往的简练,就像是已经形成了习惯,连多一句的解释都没有。
她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在身后的沙发上,平静地望着虚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片苍白,但她的内心却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更像是沉默之下翻涌的海水,正在等待着时机就要击打在岸边的礁石上。
整个房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她缓慢的呼吸声,渐渐的,她周围似乎全部都听不见了。
塞西尔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还亮着的灯光,从玻璃的那一边透过来,倾泻在院子里的草地上。
他的眸色暗了暗,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变的束缚起来,有些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缓缓的走进去,脚步声在夜晚格外清晰。
听到声音的余微偏过脑袋,望向打开门的塔特。
他看起来不复下午的狼狈,已经换了身衣服的他还是那样的整洁有序,被扣紧的上衣贴合着他的身躯,在灯光下带着无法言语的距离感。
“没休息?”
塞西尔感觉到了余微细微的变化,他放下军帽的手顿了顿,然后自然的朝着沙发那边走去。
见余微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后,塞西尔沉默了一瞬,又接着开口。
“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我在等你。”塔塔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原因,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满是疲惫感。
塞西尔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心思本就不怎么细腻的他想不通塔塔目前在想些什么,“抱歉,有点事。”
“我很担心你,塞西尔,但你似乎从没想过要将事情跟我说一声。”
“我以为我是应该知道的,我不想在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一直等着,然后还是在别人的话里知道你的情况。”
余微深吸一口气,她垂下眉睫,在光影之下的睫毛纤细而浓密,似乎在微微颤动着。
她沉默良久,纠结的说:“我们算是家人了,不是吗?”
她并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对方真心的对待自己她不是不知道,那一年跟卡塞的相处是个没有预料到的事。
而卡塞就是塞西尔也是一件让她始料不及的事,但她已经接受了不是吗?
但为什么塞西尔总是觉得他自己能处理好一切,而她———
只需要在他身后等待就好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过问。
话一说完两人就陷入了人沉默,余微揉了揉眉心,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个话。
“抱歉,我可能情绪有些糟糕。”余微艰难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微笑在塞西尔看来比哭泣更要难受。
塞西尔的舌尖没忍住抵了下口腔内壁,然后轻叹了一声,随后站在余微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