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爹讪讪闭嘴,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挖床底这事儿的期待和兴奋。
牛贩子收拾完胜男爹,转身跟杨若晴和骆风棠这为难的笑了笑,用商量的语气道:“晴儿,棠伢子,你们想要寻探个究竟,这我懂,可挖床底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挖出个啥名堂来的,这需要人手,还耽误工夫,如今这四月天草场长势好,牛犊子们吃得欢……”
杨若晴抬手,微笑着用刻不容缓且无庸置疑的语气道:“项大伯放心,我们有我们的人手,不占用你们的工夫,你们照顾好牛犊子就行。”
牛贩子看了眼身后这绿意盎然的草场,赔着笑又道:“晴儿,我晓得你们有本事有门道,我的意思是,要是没挖出来个啥,那就是耽误工夫,倘若挖出来啥,那就引起恐慌了,对咱这草场也不大好……”
杨若晴打量着牛贩子:“项大伯,这对草场有啥不好的影响了?这里是养牛的地方,又不是开客栈酒楼吸引顾客的场所,你们把牛养好了,膘肥体壮价格公道,自然能卖出去,这跟我挖床底不冲突。”
“再者,我娘在这里受了惊吓,这个谜团我必须解开,谁都甭想拦!”
牛贩子张了张嘴,跟杨家结亲之前,他自然是听说过杨若晴的厉害。
牛贩子也晓得一个十二岁就出来做生意,挑大梁的女孩子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跟杨家结亲之后,每回见到杨若晴,她都是很有礼数,谦和,乖巧,跟外面人说的那种种强势一点儿都沾不上边的样子,所以时日久了,牛贩子自然也就把杨若晴归拢到小花小朵这个行列里来了。
这趟她从京城回来去项家庄探望小朵的时候,还是很亲和的,可这会子牛贩子明显感觉到杨若晴对他的态度变了,虽然昨夜见了面寒暄了几句,可今早起来几句话不对付,立马就有要翻脸的架势。
尤其此时此刻,她说的话,她的态度,强势得很啊。
牛贩子都有些不认识杨若晴,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啥时候得罪了她,只能狐疑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杨若晴也同样冷冷看着牛贩子,目光中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
她对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一直都是秉承初心,并不因为自己事业做大做强,权势地位的攀升而有半点改变。
傲慢,目中无人,嫌贫爱富这些东西在她这儿统统都没有。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让她用初心去对待的,那必须是她认定值得去那样对待的人。
牛贩子从前是她敬重的长辈之一,直到上回娇娇生病,杨若晴和小花去项家庄看娇娇,又听闻牛贩子摔伤了腿,于是去看望牛贩子的时候顺口多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让牛贩子少喝点酒……
当是劝阻喝酒,真的是出于善意,没有要管这管那的意思。
但这份善意却在胜男爹的煽风点火下被恶意扭曲,以至于胜男爹以此为借口跟小朵那闹了一场,打碎了娇娇的药,这些事儿都是牛贩子在背后默许。
从那件事以后,杨若晴在心里对牛贩子的观感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尤其这当口,他以草场的声誉为理由试图劝阻杨若晴挖床底,就更让杨若晴不爽了。
说到底,草场这几十亩的田地是谁的?
是小朵的陪嫁田地换来的!
这十来头牛犊子的本钱是哪来的?
同样是小朵的陪嫁银子买来的。
草场这三间屋子是哪个帮忙盖的?
不好意思,那当口牛贩子自个躺在床上养腿,胜男爹不晓得缩哪去了,是老岳父杨华忠带着骆铁匠,小洁爹这些人一寸寸搭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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