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灶房的门突然砰一声被甩上了。
老杨头的声音顿了下,而后,气得手指发颤,指着隔壁对杨永仙道:“你都听到了吧?这个女人不得了,这是要翻天了!”
杨永仙苦笑:“爷,你就体谅下她的心情吧,都怪你孙儿我不好,做了错事在先,从前廖氏是很贤良淑德的,这是受了刺激。”
老杨头气得磨牙,“你竟帮她说起了好话,你还是不是咱老杨家长房长孙?你太让爷失望了,我不管了!”
“兴奎!”
“兴奎!”
老杨头喊了两三声都没听到余兴奎答复,老汉更气了,还要再喊,便见余兴奎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手还在系裤带。
“老杨伯您喊我?”
“你死哪里去了?嗓子都喊破了还没见到个人影儿,花钱找你过来是伺候我的,不是装大爷的,这差事你要是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滚蛋!”
老杨头把一腔怒火全撒到余兴奎身上去了,余兴奎一头雾水。
“老杨伯您消消气,我刚一直在外面候着您呢,这不,人有三急我就去了趟茅厕,刚听到您喊我我裤子都来不及穿端起腚儿就过来了。”
老杨头看到余兴奎这副样子,确实符合实际情况,又对余兴奎这卑躬的态度颇为满意,火气于是消了一大半。
杨永仙见状也开了口:“兴奎叔你别往心里去,我爷不是要骂你,我爷是在跟我气恼,这事儿跟兴奎叔你无关。”
余兴奎点点头,朝杨永仙那笑了笑,转头又接着好声好气的询问老杨头:“老杨伯,咱出来也有一阵了,您想必也饿了渴了,要不咱先回去,我给您烧晌午饭吃?”
老杨头‘嗯’了声,被余兴奎推着走了。
到了屋门口,老杨头扶住门框,余兴奎也赶紧停下脚步。
便见老杨头扭头跟床上躺着目送的杨永仙语重心长叮嘱:“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用你们念书人的话来说,夫为妻纲。”
“身为一个男人,可不能被自个的女人骑在脖子上拉shi,传出去不成体统!”
撂下这话,老杨头方才离开,离开前还重重叹口气。
廖梅英给杨永仙做了一碗蛋花粥,上面放了一点稀碎的葱花做点缀。
一碗给杨永仙,另一碗给孩子。
“真香,闻着就好吃。”杨永仙看着床边的蛋花粥,发自肺腑的道。
吃了这么久金氏烧的东西,此刻再次吃到廖梅英做的饭食,杨永仙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比较,幸福是比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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