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也就是一年前吧。
一年前的陈年对于绑架别人妻子这种事,是绝对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但,时至今日,陈年竟然也做起了令自己嗤之以鼻的事情,他真的打算去绑架雷三虎的妻子,并通过控制其妻子,胁迫雷三虎做事。
他这么做卑鄙吗?
当然卑鄙。
可是不卑鄙能行吗?如果陈年事事讲原则,事事讲道义,这也不做那也不做,可能他连今天晚上都活不过去。
卑鄙有时候确实是可以活命的通行证。
高尚,也确实是可以叫高尚者死掉的墓志铭。
对付雷三虎这种人,谁不卑鄙谁就是傻子,谁不卑鄙谁就是第一个死的人。
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斗争中,谁还管底线在哪里?
谁底线最低,谁才最有可能在这片乱世浮云之中,活到最后。
现在,走钢丝的人变成了雷三虎和陈年,什么黄河,弗兰克都是钢丝走失败的人,前者被自己所认为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头当街枪杀。
后者则死在囚牢室里,两者都是死在陈年之手,现在对决的人终于轮到了陈年和雷三虎。
陈年清楚,这场对决到最后也肯定只会剩下一个人,是他还是自己,这个答案目前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管答案是什么,钢丝陈年都必须走,走出钢丝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这个花姐。
陈年知道,一场新的腥风血雨和因为自己而刮遍整个境外。
他坐在龙先生家游泳池旁边,盯着那摊发蓝的水,陈年的脑袋很乱。
绑架花玉琳这种风险度极高的事情,他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才能做到一击必中。
现在,古斯还在军法处,虽然这边有可能出庭指证他的小龙已经被干掉了。
但是教授并没有因此放过他的打算,接下来古斯那边的麻烦还会有,所以想让他帮忙,是不太可能了。
况且,这种事人太多对于陈年来说也不是很好,到时候谁稍微嘴一松,把计划提前泄露出去,等待陈年他们的都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陈年决定,就他和大哥去,两个人把这事做成了,听到陈年的疯狂计划,陈米差点一口把茶水喷出去。
“两个人,你就想绑走雷三虎的媳妇,你不怕被打成筛子啊。”
“大哥,你要明白,古斯现在麻烦缠身,龙先生不可能出人,这件事就只能我们两个来办。”
陈米手里夹着烟,他想了想,眼睛闪出一抹亮光来,他看着陈年问“等一下,你现在不是检察官吗?你为什么不能给花玉琳扣一个嫌疑人的帽子呢?
然后带着人抓他,这不就可以了吗?”
“这是最后的办法,因为我想把花玉琳藏起来,如果雷三虎知道他的妻子就在检察部关着,那他一定会带人来逼我们放人,所以我希望行动能隐秘一些。”
“那……真就我们两个人去?”
“对,真就我们两个人去。”
两个人,就像绑雷三虎的媳妇,现在的陈年一定是疯了。
更准确来说,他是疯的不轻。
从当街射杀黄河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陈年早就不是一开始的那个陈年了。
现在的他,做人做事非常往雷三虎方面靠拢。
我觉得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准。
说两个人,如果性格大相径庭,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比如说高冷和开朗互补,冷静和易怒互补,忧郁与乐天互补,注意啊,我说的是性格大相径庭。
而不是三观大相径庭,如果三观大相径庭,那是绝对成为不了任何朋友的,不成死敌就不错了。
反之如果性格很接近,那就没法成为朋友,比如说冷静对冷静,两个人都越来越冷,后来直接冷血算了。
再比如,两个暴躁易怒的人……到最后非得打出个你死我活来。
亦或者,两个忧郁的人……那场面只会更加忧郁。
陈年和雷三虎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就是因为他们彼此的性格已经越来越近。
一抬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就有点吓人了。
不管怎样,陈年兄弟现在已经坐上了前往花姐所在城市的轿车,这也预示着,他们回不了头了。
车子启动的声音,在陈年听来似乎更像战鼓的轰鸣,这件事他们只要做了,那就彻底上了雷三虎的黑名单,从今往后他会不遗余力的追杀自己,直到天涯海角。
龙先生的神通广大,查到了花玉琳就藏身于隔壁城市的一家酒店,龙先生的人给了陈年一个地址,艺高人胆大的陈年就决定连夜出发奔往酒店。
他就是要打雷三虎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出手。
陈年租下了那个酒店的一间房,准备趁着入夜潜入前台查一下花姐的登记记录,看看她到底住在哪个房间。
陈年跟大哥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等确定花姐在哪个房间以后,他会伪装成打扫房间的保洁员,进到房间里观察一下情况。
确定保镖的人员分部后,回来再进行第二步计划。
陈米摆摆手说“不行,整个酒店的保洁员都是大妈级别的,你一个小伙子打扮成那样,一定会引起花姐的警惕,不行这个计划我不同意
你要是说打扮成服务员还可以,保洁那是绝对不行的。”
“服务员没有进入房间的资格,只有保洁可以找理由进去,等到了晚上,我先去前台扫一眼,贿赂一下前台,看看能不能拿到花玉琳的房间信息
然后再去保洁部找一份制服。”
陈米掐灭了手里的烟,靠在窗台说“这样,咱俩一起去,我给你打掩护,就这么定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稳妥一些。”
哥俩坐在窗台上,打开电视,等待时间到凌晨。
凌晨十分,两个人同时走出房间,进电梯到一楼大厅,陈年悄悄拿出准备好的钱包,凑到了前台面前。
“美女你好,我想问一个事,有没有一个叫花玉琳的女士来这里办理入住,她住得是哪间房。”
“不好意思呢先生,我们这里是不能泄露客人隐私的。”
“是这样,我现在怀疑这个女人给我戴了帽子,我是他老公,来这里捉……人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对不起呢先生,我们这里是……”陈年把厚厚的钱包偷偷塞到了前台小姐手里。
前台嗯了一声,打开面前的登记册翻找了一会,然后敲了敲花姐那一栏,上边写着五人办理入住503。
五人办理入住?
看来花姐一个人带着四个保镖了,陈年谢过前台,和大哥转身返回电梯。
陈年说“确定了,花姐藏在503,一会你直接回房间,我去二楼的保洁部看看能不能拿一套工作服。”
到了二楼,陈年也不给大哥跟上来的机会,嗖就下了电梯,按照酒店挂着的酒店地图,找起了保洁部的位置。
保洁部在陈年的左手边,他试探性的往左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他沿着墙边,往里走。
陈年压低帽檐,想着不被监控摄像头拍到自己的正脸,虽然这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走到保洁部的门口,陈年发现这里的大门微微敞开一条缝,他蹑手蹑脚的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隐约中只能听见欻欻的声响,那似乎是什么小型哺乳动物爬来爬去的声音。
陈年悄悄的把门关上,那爬来爬去的声音,也就不见了。
他戴上白色塑胶手套,开始找保洁工作服,走到仅里边,陈年摸到一个套着塑料皮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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