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陈年就站在属于自己新世界大门的门口,那扇门有些锈迹斑斑,就好像稍微用力推一下门就会支离破碎似的。
拿钥匙打开那扇门,陈年和小广来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新世界。
很难想象,门外游行队伍和军队进行的厮杀,整个城市一片混乱的时候,在这扇门内竟然有着这样的景象,推开那扇门,陈年看到的只有四个字那就是富丽堂皇,歌舞升平。
外边打得乱套,死得死,伤得伤,在门的里边,陈年却看到一群群身穿西服的人,正端着香槟,看着最新一期的足球。
门外,是修罗场。
门内,是名利场。
真是可笑。
因为赌场还没有完全营业,设备都没有启动,那些来自上流社会的赌徒便决定靠着赌球过过瘾,他们下的注很大,陈年就看见电视桌上摞着一摞摞比自己个子还要高的现金钞票。
塔夫为他们介绍说“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富商,每个月的今天,他们都会来光顾一下赌场的生意,他们来并不是为了赌钱,而是想想办法把钱输给古斯和他的赌场,这也是贿赂的一种方式。”
陈年点点头。
塔夫继续说“他们给钱,在关键时刻,上校就能为他们保驾护航,所以你们要清楚,这些人不归你们管,你们要管得是那些散客和游客,懂吗?”
懂,塔夫的意思就是陈年和小广只能管那些没有背景的真正赌徒,稍微有点背景的,他们惹不起,也不能让他们管。
塔夫带着俩人来到赌场的扑克区,他说“赌场开业以后,你们主要负责这个区域,维护这个区域的秩序。
当然作为赌场的老板,你们也得时刻去查会计的账,每个月中旬,把赌场里的流水和钱盘算清楚明白,把钱打到这个账户上。”
塔夫递给陈年一个账户“另外,二位千万别想着把钱吞了,之前有人就想这么干,结果他被我塞进油桶里,扔进了大西洋,现在估计已经飘到天涯海角了。”
用不着塔夫去说,陈年也知道这钱自己拿不得,从古斯决定让自己替他背这个黑锅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古斯知晓,稍微有点不对劲,自己可能就被装进油捅,丢进大西洋了。
塔夫给了陈年一部老式的手机,告诉他“在赌场里,不能使用自己的手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用这部手机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已经把号码存上了。”
说完,塔夫让陈年和小广现在去赌球区和那些大佬拍一张相片。
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这么做,第二天这张照片就登上了当地的报纸。
报纸标题为,青年才俊与商业大亨的聚会。
看着这张报纸,陈年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这是利用那群社会大亨,免费为赌场造了一波宣传,拉了一波人气。
晚上开业,赌场一定会人满为患的,陈年小心翼翼的把塔夫给自己的那部手机收起来,然后将自己的手机交了上去。
他和小广来到更衣室,换上赌场专用的西装制服,开始了第一天战战兢兢的工作。
别的工作做不好,最多是扣钱,被开除。
这份工作要是做不好,丢得可是命。
赌场通常都是在夜间开门,第一天开业和陈年想得一样,人声鼎沸,他和小广不知所措的站在赌场门口的大厅里,看见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塔夫告诉他们如果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就别像傻子一样站在那,去办公室找位子做。
俩人如释重负的走到二楼办公室,盯着面前的监控器发呆。
陈年掏出那个有些硌得慌的老式手机,认为赌场今天不会出什么事,但事实上确实是陈年天真了,他坐下还不到2个小时,赌场的暗灯就急匆匆的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二位老板,有个事情需要跟你们说一下。”
陈年坐直了身子问“什么事?”
暗灯指着监控器,坐在扑克区的上的一个男人说“这个人,他出老千,已经套走了赌场很多钱。”
“你既然发现出千了那就叫人管啊,找我们做什么?”
暗灯看着小广,犹豫了半天,他才说“这个人……我们管不了。”
这时,暗灯指着的那个人突然回过头,看向了头顶的监控器。
陈年和这个男人搁着监控器的屏幕完成了对视。
看着这个男人,陈年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这不是一直想加入黑石组织的那个印刷厂老板……黄河吗?
他怎么在这里。
他还敢在古斯的场子出千。
陈年披上外套,招呼暗灯带自己过去会会这个黄河。
陈年气势汹汹走到了黄河身边,用手掌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
黄河被拍了个龇牙咧嘴,他有些恼怒的回过头,当看到是陈年时,他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黄河冷笑着问“怎么是你?你没死啊?”
“你爹死了,我们都不带死得。”小广直接给了黄河一句,然后拽着他的脖领子,就要往赌场的刑讯室带。
黄河一把推开了小广“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你出千,按照赌场的规矩应该先搜身,把赢得钱都吐出来,然后剁掉手指。”
一听小广说剁手指头,黄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
因为赌场通常都是剁这根,黄河虽然没尝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的。
他摊开手,意思是我跟你们走,但是别碰我,就这样陈年小广拽着黄河来到了赌场一楼的问话室,说是问话室,其实就是拷问室,进来的人,不被扒层皮别想出去。
一进来,黄河就抢先表明了身份,他说“我是塔夫叫过来考验你们工作的,并不是真的出千,不信你打电话问塔夫。”
陈年狐疑的看着黄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搭上古斯这条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