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报纸小口品着茶水,看着面前挂着的钟表,等待着下楼的时机。
中午12点,雷三虎扒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人群还没散,但因为一上午的叫嚣和砸玻璃,大家都有点口干舌燥,站在那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雷三虎穿上西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集团门口。
见雷三虎真的下来了,黄河马上来了精神,他跟小弟说“这狗日的还真敢下来,就怕他不下来,一会大家准备好,冲进集团,打死他。”
“老大,能行吗?打完雷三虎咱们麻烦可就大了。”
“想干大事就不能怕,更不能畏手畏脚,富贵险中求,如果咱们能把雷三虎给打死或者打残,一定会得到弗兰克先生的赏识,到时候荣华富贵不都是咱们的。”
走下集团楼梯的雷三虎,主动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露出里边的白衬衫。
为什么脱衣服,是因为雷三虎很热吗?
还是雷三虎想装逼?
都不是。
雷三虎早就知道,这次闹事是弗兰克发起煽动的,来这么人堵在门口,他们的目地就是想弄死自己,脱掉衣服,是为了告诉世人我身上没有刀更没有枪。
如果我被打死在了集团门口,这一切都是阴谋。
雷三虎的这个举动,真的将住了黄河的军,他如果真让人打雷三虎,反倒是帮了雷三虎。
黄河告诉手下先别动手了,你们静观其变,随后他举着大牌子挤进人群,大吼严惩奸商,还我家人的命。
人群已经熄灭的激情再次被黄河引燃,雷三虎看着站在人群注最前面的黄河吼出一句“黄河你他妈不跟你的主子提鞋,跑到这里干什么?”
雷三虎的嗓门有一种穿透力,能让喧杂的人群瞬间变得寂静起来。
“各位,这位带你们来集团的黄河先生,是弗兰克麾下的一员大将,没错我说的弗兰克就是弗兰克机械公司的老板,说来也巧,他们的公司也是做汽车零件的。
你们都是为了家人讨要公道的,这个我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们,大巴车出车祸以后,弗兰克就买了大房子。”
雷三虎这么说的目地很简单。
阻止大象一起进入自己的冰箱。
古往今来,能让人群紧密团结在一起的,都是因为利益,而且是平等的利益,在集团门口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处于生存线上挣扎的穷人。
这种人有一种什么特性?
仇富。
雷三虎说弗兰克买了大别墅,就是为了勾起人们的仇富心理,当然这只是其一。
其二,雷三虎是在为下文做铺垫,因为黄河方肯定会跳出来说雷三虎撒谎。
于是,雷三虎顺理成章引出下一步的反击计划。
第二步的反击计划,是雷三虎铺垫许久的结果,他打电话叫秘书把自己在办公室的那部笔记本电脑拿过来。
雷三虎的秘书提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集团门口,看到门口这阵势,女秘书被吓得不轻,把笔记本电脑递给雷三虎以后,马上就离开了。
雷三虎把笔记本电脑连接到了集团门口的大屏幕上,找到盘里的视频,点击了播放按钮。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大屏幕,就连黄河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雷三虎到底要搞什么鬼出来。
半晌,黑暗的大屏幕开始出现一点亮光,大头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大头点燃一支烟,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跪着的是一个染着红毛的男人。
大头问“对着镜头再说一次,是谁让你害死的胡飞。”
“弗……弗兰克。”
下一秒,视频一转,胡飞被挤死在设备的画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当看到胡飞被活生生的挤瘪时,人群中更是发出了惊叫声。
随后画面再次给到红毛。
鼻青脸肿的红毛,用哭腔说“是弗兰克指使我改了设备数据,挤死了胡飞。”
“你怎么你不是骗人?”
“我有他们给我的转账记录。”
有一点,雷三虎必须承认,红毛原话说得人其实是唐春,不过他找人把视频做了一下加工,把唐春的名字变成了弗兰克。
黄河知道,要是让视频这么播放下去,他可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于是他站出来指着雷三虎说“我严重怀疑你的视频是伪造的,你这是障眼法,想转移矛盾。”
雷三虎不慌不忙的看着他说“是不是转移矛盾,我们去问问受害者胡飞的家人不就知道了。”
胡飞的家人?
黄河一下被说没词了。
黄河没想到雷三虎会玩这么一出,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嘴里发苦,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了。
是该撤的时候了,黄河说了句“行,那到时候就把胡飞的家人搞出来,让他们说,我们才信。”
黄河的判断是,弗兰克一定已经抢先把胡飞的家人给控制住或者干掉了,所以他有恃无恐。
回到集团办公室,雷三虎马上把电话打给了陈年,雷三虎说“有一件事需要你马上跑一趟,能要我命的大事情。”
“什么事?”
“在苍龙市胡飞有一个女朋友还有一个姐姐,赶在弗兰克之前找到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一点的事。”
千万这两个字是雷三虎咬牙关说出来的。
陈年要不是傻子,也该听出来问题的严重性了。
雷三虎告诉陈年一个地址,说胡飞的女友应该就住在那。
他放下手机,马上招呼小广出门,往雷三虎告诉他的地址赶。
一个破旧的居民楼内。
少女秦洁坐在窗台边上,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个黑影从她的背后悄然而至。
黑影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捂住了少女的口鼻。
手套里仿佛藏着什么迷药一样,秦洁白眼翻到了极致,她浑身发软倒了下去。
黑影拖拽着他,把她从屋里拽到了外边的老式汽车上,将其关到了后备箱中。
车子开到一处偏远的树林,黑影下车,将被迷晕的女孩拖下了轿车,拿出刀片,在她的身上,做起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