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都坏了!我要背着这两百多斤的导管,下四十多层楼?”
“理论上是这样的。”
“您说的是人话吗?”
“其实想要修好电梯也很简单,只要我在电气和机工综合楼两个地方,把114514这个故障信号搞定就行了,基础的安全维生电力应该还能工作,就是火警信号去不掉,电梯也要跟着停,这个保险系统的逻辑是这么算的。”
“那要怎么才能启动电梯呢?”
“首先你要去S1机关,到中枢神经去,找到我们油弹储备部的总电房室,切到冷启动模式,然后...”
“我爬下去吧,你别说了,别念了师傅。”
[Part·不不不!绝对没有!
大抵就是这么个样子——
——人们与雪明打过招呼,就跟着小火人们奔波四处。
只有两膝以下的部分比较热闹,夏夏带着三三零一来到积水最严重的膝盖和小腿处。
[Laguz(拉格斯)·水人]的从属物在此处非常活跃。
它们在接近死海的浸水区域聚成一团团模湖的人形。
在复杂的钢铁房室和电气管线廊道间,就看见一个个大小不一,没有五官轮廓的泥团站起,慢慢变成人形。
那种感觉非常怪异,好比一团无生命的古怪泥流,从中爬出来一个类人生物。
这些类人互相黏连着,四肢与其他伙伴同胞融合在一块,其中能看见类似星辰一样的神经节点,有微弱的电流闪过,就像是彗星。
三三零一出枪要打——
——经验丰富的VIP立刻拦住了半狼妹。
“别浪费子弹,放着我来。”
说罢夏夏便从两个大铁盒中取出两支棍棒。
那是与雪明当初挑选的魔杖形制十分相似的剑形棍棒——
——[明德劣作·魔杖
只见夏夏毫不费力的提起这笨重的武器,从剑刃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从狭窄的廊道一路往前,举双剑轻轻挥扫,好比沾了脱漆剂的毛刷,[水人]的小宝宝们在高温的炙烤下,一个接着一个变成了黑雾。
三三老师当时就掏出自己的棍棒看了又看——有点悔不当初的感觉。她盯着那磨牙棒淌口水,又舍不得找BOSS换一根,最终只得悻悻塞回包袱里。
收拾完右腿的小水人,夏夏老师擦干净脸上的泥巴,就拉住半狼妹的手一块往左腿爬,没了电梯,这两位青金卫士还能依靠授血之身以钢牙铁爪在复杂的环境中攀山越岭。
另一头——
——阿绫老师又开始了超长待机模式。
她从唯物主义的肩头回到油弹储备部门时,与慌慌张张的喀秋莎打了个招呼。
小妹妹一直都帮不上什么忙,在未知地块的旅途中,她显然比不上雪明与流星,更比不上她的好先生。小脑瓜里只想着,若是有机会,也可以像九五二七前辈那样,与敌人作格斗械斗——或许死了也不会有遗憾。
她一直在补给站等待VIP回来,只知道阿绫老师受了伤,整条右臂都断掉,几乎碎了,一早就把万灵药准备好,正要往尊贵的VIP身上扎针。
没等喀秋莎给阿绫治伤——
——她的持针手就被阿绫拿住,动不了啦。
“阿绫老师!你不治一治吗?万灵药很好用的!”
苏绫没有表情,因为根本就做不出表情。
她单以左臂揉出来个眉眼,抓起手边的防水塑布袋子,丢给喀秋莎。
“替我接上。”
喀秋莎定睛一看,差点吓得两眼翻白。
塑布袋子里全是血,还有断成三截的破片手臂,手指头都炸成十来节了。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呀!我的妈呀!”
阿绫吐出一口血沫,把媚眼给揉成惊悚的微笑。
“两颗QN-202单兵导弹。”
喀秋莎:“啊?”
阿绫解释道:“它们的尺寸比BUR还小呢,威力很大的!就是贵!我出这趟远门,身边的重火力就这两颗贵物最好用了,要确保唯物主义的脑袋转向力够大的话...这条手臂肯定保不下来,得时时刻刻盯着它,作零距离爆破。”
喀秋莎:“我不是问这个!我说...您就不疼吗?”
阿绫:“疼啊...”
喀秋莎:“我咋看不出来呢?”
阿绫顺其自然的翻了个白眼:“我都快疼到昏古去咧!包袱不够塞止疼药啦,你要问为啥看不出来?我的脸它不听话呀!~别愣着,给我把手拼上!”
喀秋莎揭开阿绫的右臂纱布,就看见大量的硅化填充物附着在开放性伤口上,能有效止血。
在清理填充物时,喀秋莎战战兢兢的问。
“阿绫老师...为什么不用万灵药呢?”
苏绫不假思索答道:“适应新的肢体需要时间,掌纹和指纹,还有肌肉出力都会改变,小脑和肌体中枢需要重新匹配万灵药催生的新手臂,走捷径反而是绕远路,你想想拾荒者为什么会丧失灵感——就是因为失去的血肉元质太多太多。”
喀秋莎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泪光盈盈:“阿绫老师...辛苦您了...为了保存重要的战斗力,居然能忍受如此剧烈的痛苦...真是令人钦佩。”
苏绫:“不不不,我右手还得给粉丝签名,肌肉记忆很难练的,我嫌麻烦,你别想太多。”
就看见一片片残破的肌节,烧焦的肉块跟着拼拼凑凑,医用纱布和消毒酒精简单处理固定,把碎裂的骨片残渣都剔掉,最后按照原样拼回手臂手掌。
苏绫从兜里掏出一瓶可乐,交给喀秋莎。
“拿住。”
喀秋莎接来可乐,不知道是啥情况,自觉拧开拉环。
苏绫掏出一杯白夫人奶茶,就看见滚烫的小火人在侧室的管线翻滚过去,她随手借了个火,右臂的医用酒精立刻开始燃烧,带起整条臂膀升温。
火焰的温度炙烤着铁杯——
——将白夫人冻干粉的活性都激发出来。
苏绫高举铁杯,与喀秋莎碰杯。
“这是深渊赐给我们的礼物,一定要做这么个仪式!小喀秋莎,你记住咯!”
喀秋莎不明白,不理解,不清楚。
好像是很神秘,有故事,不一般。
“为了你的酒!我的剑!愿阳光长存!”苏绫说着,一口饮下神药。
快乐水从喉咙流向胃袋,似乎一切都不那么恐怖离奇,尼福尔海姆的异常灵压也变得安静下来。
“我取走天上的甘露一半。”苏绫将剩下的白夫人制品算作外敷药,浇熄手臂上的烈焰:“剩下一半要冲散斗争不止的血与酒,落进泥土里,回到母亲的身上。”
激烈昂扬的祷词像是咒语,像是歌声。
喀秋莎不明白这次句式的含义,只见火焰中塑造出一条白皙而有力的矫健臂膀,捏碎了掌心低温的蓝色花朵。
于是小妹妹与大姐姐问。
“这是啥?刚才阿绫老师说的是啥呀?”
阿绫不假思索立刻答:“是苏绫圣经,有空我寄你一本。反正就这个神神道道的句式,听上去挺唬人的对吧?”
“呃...确实挺唬人的...”喀秋莎突然感觉很无力。
阿绫把染血的塑布抓来,撕成布条缠上臂膀,当做衣服的新袖子,紧接着便回到了工作状态,惜字如金。
“走。”
喀秋莎立刻跟上去,连忙追问:“阿绫老师!咱们还能接着作战吗?唯物主义已经动不了啦!”
苏绫刚想借点名人名言去抒发艺术情操,这凤傲天的装逼水平一直可以的。
“别小看唯物主义呀!姑娘!《钢铁是如何炼成的》这本书里还说过——”
雪明的声音从广播站传来。
“——钢是在烈火与冷淬液中诞生的,所以它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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