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应官方要求,持特殊身份证的“人”员需开通一个官方社交账号,以便响应官方号召、利于官方管理,并希望每位成员好好对待官号,多做些正能量的事,少散布负能量的话,当然也能发布日常,如果能有神龙变身、巨龙入海、龙游高天等视频或图组,那就更好了!
八方网友热切点赞,十万评论跪拜求图。
厉蕴丹:……
想到网络上被人盘到包浆的五爪金龙图,她知道他们在求什么。
虽说神龙非比寻常,哪能是百姓想见就能见的,但想想圣晶所需的功德和信仰,也为了后续要做的事,厉蕴丹思量片刻,还是决定满足他们的所求。
厉蕴丹:“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化龙的模样,有兴趣去海边转转吗?一起冲个浪。”
谢此恒愣了片刻,耳尖稍稍飞红:“我……伤重未愈,龙身丑陋,只能陪你同往,不能……”剑修本能地启动寡王思维,“再者男女有别,怎能共浴同一片海?若是传出去,旁人如何看待剑修?”
“……”厉蕴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不自觉地,她想起了成天把自己包裹严实的岳千秋,以及嘴里说着“做人要风流,这样才快活”,实际上穿衣只敢露喉结的桓知。联系剑宗上下作风保守的一窝男人,不难想象出谢此恒接受的是什么教育。
尤其是她在修真界呆了三千年,剑宗却无一人找到道侣……思及谢此恒才六千岁,估计还有单六万岁的可能,她嘴角一抽,有点理解他为何不通人情了。
这丫压根没什么情商!
什么叫男女共浴一片海有伤剑修名誉啊?海那么大,怎么个伤法?再说,她变成龙,他也变成龙,都不是人了,谁还谈男女大妨!谁敢有那个胆子谈!
厉蕴丹学着胥望东的语气:“冲不冲浪啊,一句话。”
谢此恒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我……”
“嗯?”平静的眼神。
“……冲。”
就这样,厉蕴丹拖走了谢此恒,顺便带上胥望东。即使她队里有“文武百官”,可到头来用得最顺手的人还是九千岁平替。难怪每个皇帝都跟九千岁关系好,无他,唯手熟尔。
周六下午,三人一转来到海边,如今还是冬季,挑的地方又不挨着赤道,故而气温较低也无人影,倒是方便拍摄了。
只见胥望东一个浮空咒飞在半空,扛起摄像机俯拍海岸,下午刚放学、还穿着校服的厉蕴丹舒展了一下四肢,而后仰头看向上空,忽地化作一团金光冲天而起,直刺苍穹又迅速落下,猛地扎入大海游弋,在镜头下拉长为金色巨龙,再自海水中昂起龙首,发出冲天龙吟。
“昂——”
畅快!
依旧是这一声,以一种奇异的律动传遍世界。人们本能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感受着一波龙吟对自身的洗礼,刹那只觉头脑清明,对人对事都看开了不少。
不过,这一声……
“是龙!龙!”有人在激动大喊,“离我们不远,应该就在城市的海边!啊啊啊,怎么到这里来了,快去啊!”
五爪金龙控制着身形,只将自己延展到千米一数。她游了两圈又靠近浅滩,尾巴一甩泼了谢此恒满身的水,似在催促他下来玩耍。顺便,她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天生的龙平时是如何生活的。
海水淋漓,谢此恒无奈一笑。他甚少在人前化为龙身,唯恐龙身蜿蜒巍峨,会将凡人吓死。偏这世界的凡人反着来,不以此为惧,反倒以观摩龙为荣。
此事属实少见,却不足以让他动容。可厉蕴丹做了邀请,他要是不接,岂不是说剑修不如刀修大方了?
左右都是龙,
龙是“特级保护动物”,无所谓男女大防……
保守的剑修吐出一口浊气,终是化作一团银黑色的光落入海中,也是如金龙一般扩张、拉长,再加身形固定在千米上下。
在高清镜头下,在翻滚波浪中,浑身漆黑的巨龙从水下昂首,沐浴着阳光的黑鳞泛着五彩斑斓的光。大抵是实龄到了六千岁,他的龙角粗壮,发散如大角鹿,目光温和沉静,具有威严却让人生惧。
黑龙又是龙族中天生的战神,因此他虽不像五爪金龙是“六边形战士”,可在同样的龙身长度下,他的骨架比金龙稍大,体魄健实富有威慑力,确实更像猎手。而金龙修长优雅,尊贵不凡,饶是龙鳞下全是肌肉,看上去倒是更“温和”些,殊不知她的本质比黑龙凶残。
阳光散落,两条龙在海中环绕着游弋,从高空往下拍像极了旋转的太极图。
胥望东见大城中有人在往海边赶来,赶紧催促着两条龙往公海游去,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只能说花国人对龙实在太爱了,没多久,一支由无人机组成的大队已向海上冲来。再是扛着摄像机狂奔的小哥,再是举着设备冲来的网友,甚至有人开出了私人游艇……胥望东道一句“卧槽”,对面的人已是火力全开。
“两条龙!天呐!见证奇迹!”
见游艇在靠近,金龙与黑龙往海下一沉,确认龙尾不会扫到人后,便向公海游去。水下回荡着龙吟,鱼群纷纷避让,海怪也不敢冒头,金龙扭头看着黑龙反光的鳞片,道出的龙语还带着笑意:“原来真有五彩斑斓的黑。”
其实很美,像是闪鳞蛇的升级版。
只是,这庄严伟岸的黑龙身躯并不完美,尤其是放大之后,有些伤疤就一目了然了。在黑龙存放龙珠的“丹田”处,赫然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厉蕴丹能感知出他的“弱”,若是按生物本性来,她几乎能咬断他的咽喉。
但她不会这么做,这样算什么队友?
是队友,就该把龙珠递给他玩儿!
吐出龙珠,金龙转过水波将之推向黑龙。就见龙珠靠近黑龙腹腔,溢出的力量修补着他的创口,虽说这伤补不齐,但总好过没有。黑龙并未拒绝,甚至在金龙靠近他时,稍稍蹭过去了些。
龙吟声高高低低,两龙交流着“洗鳞片”一事。
厉蕴丹:“原来你说的洗鳞片是洗自己的鳞片,不过该怎么洗?”
谢此恒:“如你我一般的真龙,多是控制着水流逆鳞冲洗,以达到洁净的地步。若是龙族新生的小龙,多是被其父母含在嘴中洗净。”
“啊?”这什么洗法?
谢此恒道:“我曾在天墟尽头见过,龙子随父,龙女随母,他们会化作原形游弋灵海,再让子女进入口中。以舌为主,为其子女逆鳞刮洗,因不知轻重,有时还会刮下子女的鳞片,但龙涎又会让其恢复很快。”
“之后,伤处长出的鳞片就不会那么脆弱了。”
可惜他是龙子,享受不到漱鳞的好处。可据师父说,他父亲属实“有才”,为了让他享受到与龙子一样的待遇,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带他同游灵海,别的龙子进了父亲的嘴,他的爹把他摁上了砧板;别的龙子在漱鳞,他的爹拿出剑给他刮鳞……
谢此恒不知此事真假,但他的鳞片确实长得比一般黑龙坚硬不少。
听完谢此恒坎坷无比的童年故事,厉蕴丹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她原还羡慕他父母双全、伉俪情深,现在想想,之于他父母伉俪,他更像是个意外。
哪有把孩子摁在砧板上刮鳞的事?是因为那天他的妈妈不在家吧?
厉蕴丹:“你的母亲没说什么吗?”
“师父说,母亲回来以后,我和父亲都重伤了。”
“……”你能被剑修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