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蕴丹:“你有多少奖励点?”
谢此恒摇头,表示不知。
一见对方这副“论剑我头头是道,谈钱我次次被坑”的模样,厉蕴丹多少能看出他是个家世不错的剑痴。平时多靠夫人掌家、管他花用,估计对钱没什么概念,兴许连账本也看不懂吧?
厉蕴丹:“奖励点此物,与我们平日花用的金银铜板相类,算是这里的钱。想来打尖住店、探听消息、结交攀附都要用到它,你当真是花得一文不剩了?”
原来奖励点是指灵石和仙玉?
这两样物什他倒是有,可惜须弥芥子打不开,无济于事。
不过作为一名出色的剑修,像这种无灵石、无道侣、无符箓、无丹药的“四无”生活,他早就过习惯了。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清修而已,能活已是机缘,其余没有兴趣。
谢此恒颔首:“我没有钱。”
厉蕴丹:……
她要是没记错,谢此恒斩杀的异种比她所杀的只多不少。
从街头被异种围攻到杀出重围,从火海开路到跳下地穴恶战,谢此恒少说也攒下了二十万白银、不,奖励点,怎会花得这样快?
“大能”说治疗他的伤势远超新手能动用的能量,所以需从奖励点扣除。可是,难道她伤得不重吗?
她明明快在火海中烧成灰了,还是被救了回来。断肢重生、肌骨修补,没动用一分奖励点。
怎么轮到谢此恒就不同了?他的伤究竟有多特殊,才会在花光点数后还治不好?
思及此,厉蕴丹打算看看谢此恒的琉璃板。
虽说对方活着,她继承他的娇妻子女已无希望,但一个活的宗师价值更大,她不妨与他结个善缘。
厉蕴丹:“你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一观你的琉璃板?”
谢此恒:“琉璃板?”
未知的东西又出现了,他的盲区越来越大。
厉蕴丹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面板。
果然,当谢此恒升起了要看琉璃板的念头,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面板,不同的只是两块面板上的文字。
好在厉蕴丹受过灌顶法,她看得懂。
琉璃板上写着谢此恒的名字,刻着他的画像,跟账本似的记录了一大堆“账目”的来源。
零零总总,厉蕴丹推算了一遍发现总值没差,谢此恒斩杀的异种数量是她的两倍多,共得了三十六万的奖励点和两个“己”级锦囊,结果——
【经检测失血过多,补充血源等级为“甲”,总量3滴,共支出300000点。】
厉蕴丹:……补一滴血十万,这合理吗?
【经检测元丹缺失,该伤势暂时无法修复。】
【经检测内脏受损、下丹田筋脉破损,启用修复资源等级为“甲”,共支出69600点,修复至60。】
花了这么多,才治好了六成?且这六成治的还是皮囊。
厉蕴丹:……
换言之,谢此恒身上除了两个锦囊已经是什么都不剩了。
但这不是重点。
厉蕴丹:“为什么你的一滴血能值十万?还有元丹是什么东西?”
谢此恒实话实说:“我是剑修,血脉特殊,修到一定程度丹田能出‘丹’。那位大能给我的也不是寻常血液,而是补了我三滴心头血。”
心头血不能修复元丹,但能吊住性命。
而他只要能活着,或多或少能找到修复元丹的方法。
可随着谢此恒的解释,厉蕴丹不仅没弄明白,疑惑反而越来越多。
剑修、血脉、出丹、心头血……未知的东西又出现了,她的盲区也在不断扩张。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无知才是最大的危害。
想到就做,厉蕴丹打开琉璃板。就算不会索引,也不知如何操作,但她会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详细的“概念”,再任它被琉璃板读取,最后呈现给她想要的事物。
果然,这法子切实可行。
琉璃板上的文字一换,为她筛选出了能用到的语言文字类的技能,序列由低到高。
先是字典、词典类的书籍,据说买了就能“灌”入脑海,售价从20点到200点不等。只是购买者需注意自己的脑子好不好使,不好使的有一定可能被“灌”成傻子。
厉蕴丹舍了它们。
往下翻,书籍类过后就是“语言类技能”。
【言灵师:所思所想宣之于口,所作所为皆会实现。俗称“语言的操纵者”、“开了光的乌鸦嘴”,以语为法,法随言出。注:无法对高序列造化者进行言灵,小心反噬。】
等级为“戊”,定价为3000点。
这是个不上不下的价格,多数人努力一把就能获取,想来也被很多人使用。
厉蕴丹倒不嫌弃它被用得广泛,只是觉得它不适合自己。若是学了它,万一哪天她怒极了说出:“孤诛你九族!”
那么问题来了,言灵说什么就要实现什么,这九族是别人替她诛,还是得她亲自动手诛?
太麻烦的事姑且算了,她继续往下翻。
期间不是没遇到过令她心动的技能和天赋,只是厉蕴丹很挑,权衡利弊之下往往选择放弃。
直到翻页越来越往后,所出之物的点数越来越高,购买记录更是一个没有时,她瞧见了一片未经开垦的“荒地”。
【玄悟通明法:通诸世语,通万法相。一点明悟,无所不通。】
等级为“甲”,没有备注事项,没有购买者,定价为三万点。而在它之后,语言技能的翻页便到了末尾,再无其它。
厉蕴丹注视着它,仅犹豫了片刻便选择买下。
【叮!恭喜您获得《玄悟通明法》。】
是神来之音,它一贯神出鬼没,她已是习惯了。
眉心多了点热度,仿佛有暖洋洋的水流自此涌入、通达入脑。当真是一分钱一分货,甲级的品质让厉蕴丹没感到不适,反而还觉得多了些力气。
怪哉……
不过,她很快把这点诧异抛在了脑后。
比起她和谢此恒安静地作堆,另一边可谓是聊得热火朝天,就差上数祖宗八代、开六瓶啤酒结为异姓兄弟姐妹了。
之前因双方沟通无能,他们自觉地没有打扰她,但现在,即使相隔挺远,她竟也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自然而然、毫无障碍地……听懂了?
仿佛她本就生在他们的世界。
应栖雍:“绳结、石头?我记得这个是原始人计数用的东西,过一天就在绳子上打个结,或者堆石头。难道说,阿努是原始人?”
胥望东:“难道他还能是现代人?差不得了吧,我们一直以为大佬是试炼场的土著,结果她也是参赛者。所以说嘛,凡事不求甚解可以快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