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砚没想到秦宴辛会这么说,他的脸倏地黑了下来。
“你这是想坐拥齐人之福?”
“我的事就不用大哥操心了。”
秦宴辛嗤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秦楚砚的质问,径直出了总裁办公室。
临下班的时候,他拨通电话给傅梓宁,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陈嘉已经被送出国这个糟糕的消息。
他有些惆怅地拧了拧眉。
“陈嘉还是被送走了是吗?”
傅梓宁何其聪明,从秦宴辛的沉默里她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有些自嘲地笑笑,傅梓宁呆呆看着手中父亲的遗照,轻声道:“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放心吧,我没事,她总有回国的一天。”
秦宴辛头疼,“你也别想不开,她背后还掺上了一个沈家,有些复杂。”
沈家……
傅梓宁想起之前在拍卖场为难她的那两个人,久久没有回话。
半晌,她才嗓音沙哑道:“我明白了。”
知道秦宴辛担心自己,傅梓宁再三向秦宴辛保证自己没事,慢悠悠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突然出现的沈家又在陈嘉出走的过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以陈嘉的性格,是不会一个人乖乖待在国外的。
总有回来的那么一天。
傅梓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墙上的日历,唇角浮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烁着回国后的种种,最后停留在秦楚砚冰冷无情让她滚的那一幕。
以往的种种纠缠都是个笑话,傅梓宁几乎可以想象到当她出现在秦氏集团时男人的表情。
不屑、鄙夷、嘲讽、厌恶。
从始至终,他都将她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
傅梓宁忽然觉得自己很冷,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凉意。
她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为那个男人哭不值得,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狠狠擦了把湿润的脸颊,傅梓宁在心中暗暗骂自己不争气。
她驾车来到北湾公墓,来到父亲的墓前。
如今也只有这里能让她理智下来。
坐在墓碑旁边,傅梓宁将头靠在上面,就像她以往靠在父亲肩膀上一样。
“爸,我好没用。”
傅梓宁喃喃道:“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却还是让她逃了。”
“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
“我好孤单。”
这么多天没睡好,许是待在父亲在的地方让她安心,傅梓宁就这么睡了过去。
微风轻轻抚在她的脸上,显得此刻很是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等傅梓宁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整个墓园都泛着一股阴森,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却也不觉得害怕。
站起身来,傅梓宁深深朝父亲的墓碑鞠了一躬,脚步一深一浅地向外面停着的车子走去。
车旁站了一个人,正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瞅。
傅梓宁心里一紧,活动了下因为久坐有些麻木的腿,脚步放轻了很多。
那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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