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对自己各种巴结的那些个太太小姐,陈嘉眼里满是得意。
她瞟了眼不远处一身黑衣在灵堂前烧着铜钱的傅梓宁,面上闪过一抹不屑,意有所指道:“这还没嫁进秦家呢就惺惺作态,也不知演戏给谁看,我们秦家缺烧纸的佣人?”
“就是,不过她一个私生子的未婚妻,也就适合做做这些下人干的活了。”
自古以来灵前尽孝都是子女亲自给长辈烧纸,几个太太小姐虽然觉得陈嘉说的话有些不妥,但为了附和陈嘉,话里自然将傅梓宁能贬多低就贬多低。
然而,就在她得意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唏嘘。
只见不知何时,秦楚砚和秦宴辛两人一左一右单膝蹲在傅梓宁身边,也往火盆里投着纸钱。
秦家虽是世家大族,但这祖上传下的规矩却一直没变。
一般大家都是装装样子,但像这种亲自上手的,除了对长辈感情特别厚重意外,很少有人去做。
如今秦楚砚和秦宴辛这副做派,倒是让众人一时惊了眼。
那些先前还在嘲笑傅梓宁的太太小姐们,此刻一个个脸色都火辣辣的,仿佛有耳光生生打在她们脸上。
先前有多瞧不起傅梓宁,现在就有多恨不得能代替了她。
尤其是陈嘉,此时的眼神都快喷出火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让傅梓宁这个贱人占尽了便宜。
恨恨咬了咬牙,陈嘉快步向秦楚砚走去。
她本想着不能在傅梓宁面前落了下风,结果却没注意脚下,在路过傅梓宁的时候,一不小心将傅梓宁面前的火盆给带翻。
还扬着火花的灰烬飘上了周围宾客送来的花圈,一时之间,整个灵堂都起了火。
原本还三三两两准备进来吊唁的宾客已经吓得惊呼起来,众人纷纷向外跑去,大厅里一时乱了套。
陈嘉没想到自己居然闯了这么大的祸,脸色煞白。
先前还跟在她身边讨好巴结的女眷,此刻都已经跑开了。
她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就在她准备顺着人流跑出去时,忽然眼角撇到了傅梓宁的身影。
那个小贱人好像被掉下去的装饰物砸了脚,脱不开身。
陈嘉眼前一亮,觉得简直是天赐良机。
确定众人看不到那么隐秘的地方,她恶意满满地上前,随手找了个烧到一半的花圈,向傅梓宁的方向扔去。
然后,她朝秦楚砚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火肆虐,人们匆忙逃命之下,大厅里已经发生了好几起踩踏事件。
秦楚砚沉着脸指挥手下将人群疏散,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气,“你们几个去东南角看看,还有没有人被遗漏。”
“楚砚,我刚从那边过来,已经没有人了,那边火太大,他们过去很危险。”
陈嘉听到秦楚砚要派人搜傅梓宁所在的那块区域,她连忙阻止,焦急道:“我们快出去吧,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再在这儿待下去就走不了了。”
说着,陈嘉去拉秦楚砚的衣袖想跟他一起离开。
秦楚砚后退一步,让陈嘉手上的动作落了个空,他环视大厅一圈,确实没有再看到人影,便给手下打了个手势,一群人向出口跑去。
陈嘉跺了跺脚,恨恨地跟在后面。
轰隆!
就在他们跑出大厅的那一刻,里面灵堂放置东西的架子被烧断,杂七杂八的物件一溜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