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逝世后的遗体通常都要被移到太平间。
傅梓宁是被秦楚砚抱到这个地方的,她实在没了走路的力气。
看着被白布盖上的父亲,傅梓宁浑身发冷,一时竟不敢上前。
身后男人身上的温度,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告诉她,这是真的。
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关心她,爱护她的人,没了。
颤抖着手揭开那层白布,看着父亲安详的仿佛睡着的面容,傅梓宁踉跄着跌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终究,没有保住父亲的命……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温和地叫她宁宁,满足她的一切愿望。也不会有人宠溺地摸着她的头,鼓励她安抚她的坏情绪。
她没有家了……
更可笑的是,她如今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连一场好的葬礼,都无法为父亲举办。
真的,好没用啊……
眼中的光亮湮灭,傅梓宁的意识渐渐消散,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装潢很好的VIP单人病房里,身边的护士正在为她打点滴。
“节哀顺变,虽然你父亲已经去了,但你男朋友这么好,他会代替你父亲好好陪你在这个世界走下去的。”
“男朋友?”
傅梓宁一阵恍惚,脑海中不由闪过秦楚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她有些自嘲的笑笑,摇摇头,眼里是溢满的伤感,“他不是我男朋友,也没人能替代我的父亲。”
……
一周后,海城北湾公墓。
傅梓宁眷恋的拂过照片上父亲的音容笑貌,做最后的道别。
以后,就剩她一个人了啊……
恍恍惚惚地离开墓地,傅梓宁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习惯性将头发顺到耳后,正要坐上去,摸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耳垂,猛地顿住。
耳坠呢?
父亲当初千叮咛万嘱咐说那副耳坠不能丢,如今父亲已死,耳坠算是父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
吴红手里没卖出去的那只肯定要要回来。
而右耳不见了的那只……
傅梓宁眉眼低垂,轻声道:“师傅,麻烦去龙丽大酒店。”
半个小时候后,出租车稳稳停在了酒店门口。
傅梓宁付了车费,强打着精神来到前台。
“你好,我之前入住你们酒店时不小心把一只耳坠落下了,能帮我找找吗?房间号是616。”
“616?”
听到这个房间号,前台小姐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连忙拨通了工位的电话。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自称为酒店经理的人来到傅梓宁面前,点头哈腰将她请到了休息室。
“小姐请您稍等,我们会尽快为您联系对方。”
傅梓宁倒好茶水,那经理不等傅梓宁开口,便急匆匆出去了。
傅梓宁一脸迷茫,不懂经理口中的联系对方是什么意思?
她找个耳坠还需要联系什么人?
本想问清楚,然而对方出去的太快,傅梓宁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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