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走了。”
走了?沈明珠捏住帕子,气得脱口而出,“大人,你怎么将人放走了?”
“她不报官,自然可以走。”
沈明珠急了,“大人,她打人大闹公堂,还害我祖母和我受伤,应该关到牢里啊!”
方县令冷冷的道:“打人大闹公堂的不是你祖母?本官看你们才应该要关大牢几天,或者罚打十大板!来人,这个妇人胆大包天,抢夺官差的板子,大闹公堂,罚打十大板!”
“喳!”
沈明珠:“.......”
方县令下令完后,一边走回屏壁后面。一边咕哝:“长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说话怎么就这么没有礼数?刚刚那个眼睛挺漂亮的孩子,就有教养多了!”
沈明珠:“......”
沈明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又痛了,她气得咬牙,县丞大人说得对,这个县令就是个傻的!
星浓走出了衙门。
衙门外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大家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同时又好奇的打量着她。
看热闹的人中有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人额头上有一道刀疤,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星浓身上。
星浓偏头,看了过去。
男人很警觉,在星浓看过来时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然后他看见从衙门巷子里出来一黑一紫的两道身影,他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迅速转身离开。
此时,楚天阔和任子麟从巷子走出来。
任子麟低声道:“刚才那姑娘是懂催眠之术?”
“不知道。”楚天阔的视线落在那个匆匆离开的人影身上,然后又看了星浓一眼,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沉思,稍瞬即逝。
任子麟吸了吸鼻子,看向不远处的烤羊肉摊子,肚子咕噜直叫,他赶紧对楚天阔道:“我去买点羊肉串。”
然后跑远了。
楚天阔面无表情的走到一辆黑色的马车前,又扭头看了一眼衙门前驻足不前的女子。
松柏赶紧正襟危坐,拿好手中的缰绳和马鞭,“主子出发了吗?要不要等任公子?”
“查一查。”楚天阔丢下这句话,便抬脚钻进了马车。
松柏愣了下,不由苦恼起来了。
查?
查什么?
主子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没头没尾的,这样他很难捉摸的!
要是大哥在便好了,他一定不会猜不到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松柏想了半天都没明白楚天阔说的查是查什么,不由憨憨的问道:“主子,你刚才让我查什么?”
马车里,楚天阔一只手搭在窗沿上,把玩着一粒金色一粒银色的珠子。
他腰背笔直的坐在马车里,视线却透过马车车窗,落在衙门门前,那个柔弱,孤寂的身影上。
只是那一份孤寂和柔弱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坚定步伐,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洒脱。
明明一身破烂,却像一个发光体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刚才衙门门前额上有刀疤的那个人.....”楚天阔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他淡淡的补了一句,“还有刚才那个报官的姑娘。”
他三岁的时候,曾经看见丞相府有一个很年轻武功很厉害的护卫,他记得额上有刀疤,但这些年都不见了踪影。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丞相府的那个护卫,而这个没有内力却身手敏捷的女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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