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让人盯着。”
“是。”
默声要退下了,陈培尧喊住他。
“安排手脚利落的人去接应唐娇,确保她安然无恙到达这边。”
说到唐娇他语气又轻快了许多。
默声应了一声退下了。
他期待着唐娇到来,一连几日都在关注着唐娇那边的动向。
可唐娇没等来,反倒是等来了褚白露。
这日晚上他看完京城那边递过来的消息,刚想睡觉,房门被敲响,默声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主子,镇北王世子殿下过来了。”
陈培尧放下了手中东西,让人进来。
褚白露来之前可没打招呼,而且来的匆忙。
从她迈进屋子开始陈培尧就发现她凝重的神色。
“怎么过来了?”陈培尧问。
褚白露坐到了他对面,“二皇子发现了我的身份。”
陈培尧拿起茶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的眼神微微诧异。
“如何发现的?”他问。
如今褚白露一直以女儿身在军营里,二皇子如何能把她和镇北王世子联系到一起?
褚白露微抿了双唇,“是我的失误,在跟胡将军谈论军中事务被他撞到了,当时胡将军喊我世子。”
“二皇子又不傻,左右想想就清楚了我的身份。”
陈培尧看着她问:“你是如何想的?”
“我跟他谈了谈,让他对我的身份保密。”褚白露说。
却换来陈培尧一声嗤笑,“你相信这话?”
褚白露沉默了。
二皇子如何也是背靠司马家的,若是当真替褚白露保密,但对司马家来说就是背叛。
“之后你如何打算?”陈培尧问。
“我过来同你商量对策。”褚白露说。
陈培尧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她面前。
“若你是想保命,现在可以离开回京城,那里有人可护你平安。”
褚白露双眼微眯透露出几分凶狠,道:“我若想要平安,就不会过来这边。”
陈培尧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说:“那就赌一把。”
“赌什么?”
“二皇子。”
褚白露眼皮微颤。
陈培尧看着她继续说:“你之前在太子面前不也建议利用二皇子这一条关系对付王其申以及司马家吗?”
“殿下不同意。”褚白露说。
“皇后娘娘被司马家逼死,贵妃娘娘又把持宫中多年,他对二皇子的恨意和对司马家无甚差别,让他和二皇子合作,他自然是不会同意。”
褚白露表情有些松动。
“要瞒着殿下?”她有些迟疑。
陈培尧看着褚白露说:“也不算隐瞒,顶多就是先斩后奏,等大事成了之后,太子难不成还能问罪你?”
自然是不能。
了解太子的人都知道他对褚白露的情谊。
褚白露想了想,看向陈培尧又突然问:“肃州这边可还算顺利?”
偏远地方疏于朝廷管理,又因为这里接壤北突军事昌盛,逐渐有了尾大不掉之势。
就如王其申一个小小驻军就能在这里设计陷害镇北王。
这块地方必须要管理。
所以他就来了。
为了顺应司马家的设计陷害,他就被“贬谪”来了肃州。
这个地方朝廷那边都很难管控,他一个被贬来的再有本事也无法在这几日内把事情都弄清楚了。
“谈不上顺利。”
跟那群人周旋,就算他是被贬过来的,可在他们眼中他依旧是一个外来者,有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还有,肃州这边之前一直都是在王其申手中,是司马家一直掌控的地方,想要插手,指定要花费一些工夫。
“既然陛下让你过来那自然是相信你,你再多费些心思吧,我对这边的了解终究是比你多,如果有什么需要安排人找我就是。”褚白露说。
陈培尧点头。
“如今你被二皇子盯上,也多加小心。”
“此次前来也没重要之事,走了。”
褚白露起身往外走,直到人离开了之后默声走进来。
“主子,世子回了军营。”
陈培尧点头,“二皇子那边盯着吗?”
默声点头,“可是要安排人保护世子殿下?”
“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我们,如今先把这边的事解决了再说。”
“是。”
默声要退下了,陈培尧突然说:“明日安排一个饭局,请知府吃饭。”
默声虽然狐疑,但还是应了下来。
等默声出去之后陈培尧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双眼。
在想着如何搞定这边的情况。
这一路不怎么好走,唐娇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到达肃州境内。
有魏书临安排的人护送,再加上他们是跟着一个商队一起过来,一路上倒是顺利。
在次日一早往肃州方向赶近时,陈培尧的人过来接应。
之后一路更是顺畅无阻。
见到陈培尧是三日之后。
陈培尧亲自去肃州城外接人。
虽然在信中已经得知了唐娇这次过来阵仗浩大,可亲眼瞧见还是震惊了。
光是马车就好几辆,上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东西。
他庆幸在得知唐娇进了肃州境内就安排人去接应,不然就这阵仗的,他还真害怕被人给劫持了去。
唐娇隔着马车帘子也看到了陈培尧,马车一停下来她就赶忙要下马车,还是胖丫拉着让她戴上了面纱。
陈培尧往这边走,唐娇也往她那边走去。
四目相对,都是险些克制不住的感情。
陈培尧很想就这样把人抱到怀里,可周遭人来人往,指不定有什么人盯着。
陈培尧在看着唐娇,唐娇也在看着他。
时隔几月再见,思念也只是更甚。
“一路辛苦了。”陈培尧先开口说。
“不辛苦,可给我安排住处了?”
“在我住的宅子旁边。”
“快些回去,坐马车人都快散架了,我想休息。”
陈培尧忍不住笑了,上前牵住了唐娇的手。
“你父亲呢?”
信中他得知唐九德这次是跟着唐娇一起过来的。
“在后面车上。”
唐娇往后看了一眼,没瞧见唐九德下马车。
在半路时唐九德就骂骂咧咧说要下车回去,后来那些日子他晕车难受几乎就没出过马车。
“这会儿估计还没醒,我们先走吧。”
“走吧。”
唐娇坐上了陈培尧的马车。
陈培尧是被贬谪,起初是住在驿馆,如今知府给安排了府邸,只是一间一进的小院儿,除了正屋还有东西两排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