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留下来?”陈培尧问。
他没想其他的,就只是想和唐娇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刚结束了一场热烈的亲吻,这个邀请就变了一些味道。
唐娇脸颊泛红,“胡闹。”
她已经觉得和陈培尧做得挺过分了,可从没想过在婚前做到那一步。
推开陈培尧想要从他身上起来,陈培尧箍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哈哈,娇娇想多了,我可没想做坏事。”
笑完他神色严肃,说:“我说真的,晚上要留下来吗?我想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能见到你。”
他又用那种不容易让唐娇拒绝的柔软语气和眼神问话。
他认准了唐娇吃这套。
唐娇上一刻还坚定不能这般纵容陈培尧,可对上这样的眼神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有自制力。
“好,我让人去府上说一声。”
陈培尧高兴了,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得寸进尺道:“那晚上留在我这边。”
唐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原本宽厚的肩膀单薄了许多。
“不行,晚上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过来喊你起床。”唐娇说。
陈培尧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不能再提要求。
晚饭是和陈培尧一起吃的,饭后唐娇在一旁看书,陈培尧在处理着文书。
这些书信全部都是京城那边传过来的,陈培尧分析着司马家的动向和朝中局势,一时间太过投入,等要拿起旁边杯子喝水才发现水壶已经空了。
他抬头想喊人进来添水,抬眼就看到唐娇捧着一本书已经靠在暖榻上睡着了。
陈培尧微愣了瞬间,也没喊人,反倒是暖榻上的小桌子拿开,悄悄铺好了床铺,然后吹灭蜡烛揽着唐娇睡着了。
唐娇倒是迷迷糊糊清醒了一会儿,可是在温暖的被窝里面她又不想起来,也就继续睡了。
次日一早也是唐娇先醒的,她恍惚还以为是在唐府自己房间里,可稍微动了动身子碰到旁边的人她瞬间清醒。
陈培尧躺在旁边还在睡着。
如今他闭着眼,唐娇更能看清楚他的脸。
眼底带着青色,脸颊和唇色也不是很好。
今日给他煮汤补补吧,唐娇这般想。
时间还早,她也没继续睡,就这样近距离看着陈培尧。
或许是她视线太过明显,陈培尧不怎么舒服地拧了拧眉,胳膊一伸把他揽到了怀里,继续睡。
唐娇被这样抱着也不舒服,小幅度的动了动,可也不敢把他吵醒,索性就闭上了双眼。
没想到能睡着,一直外头胖丫说话的声音才把她惊醒。
唐娇猛地睁开了双眼,陈培尧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靠在旁边处理着文书。
“醒了?”他笑着问。
嗓音是早晨醒来的沙哑。
唐娇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两人竟然就在这狭小的暖榻上睡了一觉。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也没喊醒我?”
外头胖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唐娇快些下床。
“不早,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昨晚上都没脱衣服,这会儿醒来倒是方便。
不过头发是乱的,唐娇随便整理了一下急忙就要去开门,还是陈培尧把她拉着坐下来。
“急什么?我帮你。”
陈培尧给她梳了头发,是和昨日一样简单的发型。
这一会儿的时间胖丫已经在敲门。
唐娇坐在铜镜前用眼神催促着陈培尧,惹得陈培尧发笑。
“怎的弄得我们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唐娇无语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
跟他共处一室一晚上,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有脸面吗?
“快些。”
陈培尧帮她把最后一直簪子插上,“好了。”
唐娇赶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停下来,打开了房门。
胖丫正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唐娇猛地一打开门她险些摔进来。
“小姐,您昨晚是在哪里歇息的?”
明知故问,眼睛直往屋子里看。
唐娇走出房间,拉着胖丫往旁边走了一步,“问这么多做什么?”
胖丫不悦噘嘴,“您还说,昨晚您没回去夫人担心你一大早过来了一趟,没瞧见您在屋里,害得奴婢找了许多借口。”
唐娇心里也是一个咯噔,“你没说他在这里的事吧?”
若是让明氏知道陈培尧在织造坊,再加上她这一晚上没回去,怕是要饶不了她。
“奴婢又不傻,”说着胖丫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里面这位何时走?”
唐娇拉着她离开,“别打听了,快些回去准备热水,我还没洗漱呢。”
“哼,小姐这会儿倒是想起来奴婢了,昨晚上奴婢可是等了您一晚上,您看奴婢眼睛都是红的。”
“好啦,给你买好吃的。”
连哄带骗把胖丫带了回去,洗漱之后原本是想去陈培尧那边陪着他用早饭的,胖丫瞪着眼睛盯着她。
唐娇也只好在自己屋子这边简单吃了两口。
陈培尧有事要忙,唐娇也不是很清闲,清点了一番账目,又跟顾四爷做了一番货物交接,一直到了下午才彻底清闲下来。
这天晚饭她是在织造坊和陈培尧一起用的,可晚上还是回了唐府睡。
她原本想着是次日一大早起来去给陈培尧送行,可没想到第二日一大早去了织造坊却被告知陈培尧已经走了。
为了掩盖踪迹,天还没亮就动身,随着一批物资出了城。
淡淡失落蔓延在唐娇心头。
昨日陈培尧竟然也没说一声,若是知道他这么早离开,昨晚上说什么也要留在织造坊的。
“小姐不必担心,主子走之前在您屋子里留了东西。”
唐娇赶忙去了自己屋子。
在内间靠着窗户放着的是一台织机,北面是一张桌案,陈培尧留给她的东西就放在桌案上。
只是一封信。
唐娇打开是陈培尧说他已经离开了,而且为了她的安全已经把那枚扳指拿走,等事情平定下来之后再把扳指给她。
唐娇查看了她放扳指的那个盒子,东西已经不在了。
这封信反复看了两遍,心里空落落的。
之后一整日都借着做缂丝转移这种情绪。
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又下了几场雪,不大,却是让本来就严重的灾情雪上加霜。
太子忙着赈灾,唐娇几日都没见过他,倒是听魏书临说太子把马珏调到了其他地方。
这一点倒是让唐娇安心了不少。
可也没安心多久太子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