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镶金边的钢笔扔向笔筒,挺准,进了,裴瑾年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两条大长腿从办公桌放下,拿着手机径直走向玻璃窗前,
“好了心肝,快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乖,听话去把孩子打掉,
你要知道,你给我生的孩子叫私生子,一辈子见不得光,
生下来才是对他最大的残忍,做不了情人,但你还是公司的好员工,嗯?”
“瑾年……”
林挽歌在那边已经泣不成声,裴瑾年却不以为意,脸上兀地发寒,
“还有,我老婆能不能生,还轮不到你说话,就这样,挂了。”
裴瑾年渣,且渣得明明白白,头脑足够清醒,抽身毫不犹豫干干净净,
从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一头陷进去,很好地继承了裴老的衣钵,
一个完美薄情地利益至上的商人,和能为女人发疯的弟弟截然不同背道而驰的性格,
这也是裴老爷子把裴氏集团交给裴瑾年,而不是裴斯年的原因,
只能说对这个大儿子,老爷子是又爱又恨。
通话被挂断,林挽歌眼眶通红,失神地跌坐在地毯上,
“咚咚。”
房门被轻声敲响,负责做饭收拾别墅的张阿姨,几乎是提着颗心出声的,
“挽歌小姐,楼下来了两位客人,说是您花重金请他们来的……”
“滚,滚!让他们给我滚!你也给我滚!!”
林挽歌失控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别墅,张妈被吓得往后倒退两步,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握住自己被烫伤过后,留下丑陋疤痕的手腕,
不敢停留,赶紧下楼,这是半个月前她煲的汤不合挽歌小姐的胃口,
让挽歌小姐故意撞到烫着的,可人家非要说是自己不小心,
还给她钱去医院,她还能说什么,不是没想过不干,只是签了合同,
要是提前不干,她是要赔偿三倍的工资,老伴退休了,
家里孩子还在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她哪舍得那么些钱啊,
楼下客厅,
许慎被这尖锐疯狂的一声,吓得还没到嘴的咖啡,直接就给洒了,
白色优雅的西装裤,霎时迅速晕开一点咖啡色的印记,
许慎一张斯文败类的脸逐渐扭曲,金丝框眼镜下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那一点印记,恨不能就这样盯出一个窟窿来,
他!脏!了!
宋卿没有注意这么一点动静,而是抿口美式,挑了挑眉看向楼上,
映入眼帘是张妈匆匆下楼,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后怕的一张脸,
面对两位客人,张妈有些手足无措,捏着洗得发白的围裙边,
“挽歌小姐她、她不知道遇到什么烦心事,现在、情绪有一些激动,
可能不太方便接待你们,要不你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张妈说得很委婉,刚刚林挽歌那一声歇斯底里的滚,有耳朵的都能听见,
自诩优雅贵族的男人许慎,最宝贝的就是他的白色西装,
现在又告诉他他被雇主放鸽子,顿时就觉得冒火,“不是,她什么意思她,我们人都来……”
“许慎算了。”
宋卿红唇轻掀开口打断,视线从张妈袖套半掩着的疤痕扫过,
放下咖啡杯起身,在张妈松口气感激的目光中,把暴怒边沿的许慎拉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