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想要什么!?”
闫太妃厉声打断南宫渝,这一声几乎是透着声嘶力竭地,南宫渝稍怔,也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
闫太妃眼角已然泪两行,张嘴更是道不尽的苦楚和凄凉,
好,母妃今日就告诉你母妃想要的是什么!”
“你父皇生前极喜爱你,且不说这个帝位本就是你的,单单说宋黛坐着的太后之位母妃不也稀罕!
她宋黛想坐就让她坐,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金银珠宝,她想要就都拿去母妃都不稀罕,
母妃心中就只有你父皇,母妃就想着百年之后能与你父皇生同衾死同穴,可不能啊,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祈求也不能,只因母妃是妃不是正室不是后,母妃就不能与你父皇合葬在一起……”
说到这,闫太妃早已经泪流满面,“母妃何尝不知你无心皇位,可除了让你坐上那位置给母妃扶正,
母妃别无他法,怪只怪母妃无用,娘家比不过宋黛,容颜手段比不过慕容妖女,始终、做不成你父皇钟爱的女人。”
厅堂里久久沉寂,只有闫太妃伤心不止的苦楚抹泪声,
南宫渝心心绪复杂,一方面震惊于母妃做的种种,竟只是为了与父皇生同衾死同穴,
另一方面则是无力,的确,诚如母妃所说那般如今的他没法让母妃如愿。
很久,
南宫渝从喉间溢出嘶哑难言的字句,“此事、儿臣会与母后还有皇兄提,
夺位之事还望母妃能歇了心思,儿臣没有这个能力,儿臣与黛惜的孩子、也不会有这个能力。”
虽皇兄那样对朝臣与朝臣说,可世子就是世子,他们大渊历朝历代没有世子继位的先例,
就算往后有也不该是他南宫渝的儿子,从小到大皇兄待他不薄,
再者若不是皇嫂诊出他体内的余毒,他指不定这辈子膝下无子。
“儿臣还有朝事要忙,儿臣先行告退。”
言罢,
南宫渝不去看不可置信伤心欲绝的闫太妃,朝守在门口的佩嬷嬷,
丢下一句‘好生照顾母妃’的话,负手大步迈出离开静园。
“王爷!王爷!王……”
“阿佩,不必喊了,由他去吧。”
闫太妃叫住要追上去的佩嬷嬷,脸上的泪痕未干,一身素白衣袍下的身子摇摇欲坠。
佩嬷嬷连忙过来搀扶住主子,“主子,王爷他这两日忙于朝事恐是心烦意乱,
今个儿性子就急了些,说的那些话您也别太放在心上,
老奴适才在外听着,王爷不是说到太后和皇上那儿替您说说情吗,王爷心里还是……”
佩嬷嬷是闫太妃的陪嫁丫鬟,一心为闫太妃这个主子着想,
在闫太妃这里算得上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体己话固然能安慰人心,
可对当下的闫太妃来说也无济于事,痴痴得望着摆放在案面的那一盆牡丹,
“我明白,可是阿佩,没用的、没用的,就算是宋黛和皇帝同意,
那些文武百官大臣也不能让我与先皇合葬在一起,只因我不是正室,不是三郎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