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尘瞧着她这模样,原本清心寡欲乘坐马车的,倒是勾起了点心思来。
他摩挲她下巴的手指,倏地一抬,薄唇压上去,含着她的,轻柔缓慢地吮。
“呜呜这是在马车里呢。”
“无碍,没人瞧见。”顾景尘眼眸半掩,嗓音仿佛裹了层蜜,诱人深陷。
颜婧儿是背靠着他的,如此,不得不被迫昂起脖颈,侧头与他亲吻。这种姿势有些磨人,随着他力道渐渐加重,她有些承受不住,喘息声便不自觉地大了些。
其实她不知,顾景尘最是受不得她这副雨打芭蕉的模样,只是个亲吻,她就这般,使得他原本只想浅尝辄止的,便忍有些忍不住。
马车这会儿已经下了南山,正好遇到庙会结束,路上还能听见行人们说话的声音,皆是在讨论这次庙会唱的什么戏。
外头的喧闹与马车内的安静成了鲜明对比,有些声音便也淹没在这些闹声中,使得两人都有些激动,甚至明目张胆。
顾景尘缓缓摩挲她白皙的脖颈,摸到肩下那根细长笔直的骨头,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会。
他如把玩玉器一般,不紧不慢,又像是个有闲情逸致抚琴的高手,不轻不重地拨弄。
又行了一段路,似乎行人少了些,周遭没那么吵了。
顾景尘提醒道:“婧儿忍着些,莫要出声。”
颜婧儿睁眼,狠狠瞪他。
这如何忍,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果然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到得逞的笑,她越是这般难以忍耐,他就越是肆意逗弄。
恶劣得很。
“喜欢吗?”他问。
颜婧儿紧闭嘴巴,不想搭理他,但他仿佛非要她开口说话似的,惩罚地扯了下。
“”
颜婧儿偏不想如他意,别过脸低哼了声。
“我今日在外头等你时听了两场戏,”顾景尘说:“却不想民间戏曲也如此精彩。”
“唱的什么戏?”
要说在观音庙唱的戏也十分应景,众人都是来这求子的,这戏唱的也是一个官老爷娶妻求子的事。
民间戏曲粗糙,有些遣词造句也比较露骨,百姓们听着乐,但若是姑娘家听了,难免会羞臊。
顾景尘跟颜婧儿耳语了一句戏词,惹得她脸颊又红了几分。
“夫人觉得如何?”他说:“不若我们也试试?”
“你——”颜婧儿睁大眼:“夫君想在这?”
“唔这里也还算宽敞。”
“可是”颜婧儿捂住他的手,不许他乱动:“这可是在马车上,外头人来人往的。”
“夫人真不想?”顾景尘眼里有些戏谑笑意,他低声道:“我衣袍都湿了,都是夫人的,这如何是好?”
“”
颜婧儿抿着唇,羞得无地自容。
她如今是愈发敏感得很,根本就受不住他半点招惹。其实她也是很想的,尤其还是用了那香后,就不怎么忍得住,可此时却是在马车上真是熬死人了。
顾景尘微微掀帘子往外头瞧了眼,然后说道:“从这里回到府上还需一炷香时辰,够了。”
“”
“婧儿?”顾景尘哄道:“你今日还抽了上上签,说不准这是菩萨之意。”
“”
连菩萨都搬出来了!
他他他不要脸!
但不可否认,颜婧儿很心动,因着刚好这几日是合适的日子,甄嬷嬷说最是容易受孕,或许
“婧儿?”
“那你”颜婧儿羞耻问道:“你想怎么做?”
一刻钟后,颜婧儿坐在顾景尘膝上,手攀着他的脖颈。烟粉长裙如莲叶般铺盖在地上,连两人的下半身也一起盖住。
顾景尘目光深邃且浓郁,颜婧儿眼底带着点红,像喝醉酒的模样,目色迷离。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仿佛倾注了无限深情,若不是底下的裙摆微微起伏晃动,恐怕也难以看出情况。
“婧儿放松,”顾景尘声音暗哑,轻轻拍了拍:“这里莫紧张。”
“”
如何能不紧张,这会儿马车快要进城,城门外等着许多人,那些人的说话声仿佛就在马车旁,稍微往这里头瞧一眼,就能发现破绽。
顾景尘安抚道:“外头有护卫,没人敢往这里瞧。”
颜婧儿都要哭了:“夫君还要多久,不若我们换个方式?”
她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纯粹是觉得这种坐着的方式太折磨人。他轻磨-慢碾的,也不知何时能到个头,眼看就要入城,再不久就要到常府街了。总不能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滋味下马车吧?
但顾景尘听了这话,眸中闪过一丝浓欲,喉结动了动:“好。”
他抬起她,让她站起来,然后示意她转过身去。
“你扶着,扶稳些。”
颜婧儿照做,随后感觉到衣裙被掀起来,堆叠在腰上,后头凉凉的。
也不知他在看什么,迟迟没动作,这让她更加羞耻了,催促道:“夫君?”
“我这就来。”
下一刻,只觉得身后一重,颜婧儿下意识地往前顷了顷,不得不努力扶着车壁。
不一会儿,轮到他们入城,颜婧儿清晰地听到外头守城侍卫声音洪亮地问:“马车里是何人?”
往日顾景尘乘坐的马车都有相府的标志,但今日顾景尘为了低调些,便换了辆普通的马车,因此,守城侍卫也认不出来。
她听见护卫说道:“这是相府的马车,里头坐着的是顾大人。”
“原来是顾丞相,小的得罪了,快请入城。”
很快,马车又缓缓启动。
颜婧儿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在喧闹的人声中,她清晰地听见车内细小的动静,像是有什么在压水井似的,一汩汩地冒出来。
她想,等回到府上,这车里的软垫恐怕是不能要了。
顾景尘也感受到了,觉得小妻子在这样的场合似乎格外地激动,他伏过去,在她耳边道:“婧儿是想淹了我这马车?”
颜婧儿气得用手肘撞他:“你快些,莫说话了。”
顾景尘莞尔,果真不再说话,只用行动回应她。
颜婧儿迷迷糊糊的,像是经历一场风雨,又像遇到一波海浪。她整个人完全迷失方向,被迫在风浪中摇摆,整个人如浮萍似的有些狼狈。
每每快倒下去时,又不得不努力撑着自己,她总觉得连心脏都快被他捣-碎了。
半死不活之际,她透过车帘缝隙瞧见了外头情况,原本只是随意地瞥一眼,但瞧见某个熟悉身影时,忍不住顿了下。
不远处,贺璋走进一家铺子,身后跟着个姑娘,但那姑娘的身影看着并不像褚琬。
颜婧儿狐疑,定睛仔细去瞧。
那女子约莫十□□的模样,面生得很,穿着朴素,规规矩矩走在身后,但偷偷看贺璋的神情却带着点小儿女的甜蜜与缱绻。
贺璋也不知转头跟她说了什么,她笑了下,快步跟进铺子。
“婧儿在看什么?”
顾景尘不满她分神,用力惩罚了下。
颜婧儿清明的眸子瞬间又涌入迷茫,脑海里的疑惑也渐渐淹没在浪-潮中。
如此,过了会,顾景尘无奈苦笑:“婧儿,莫紧张,你这样,我没法”
许是马车经过街市的原因,他明显地感受到她浑身都是紧的,惹得他都难以动作。
颜婧儿闭着眼,颤颤-巍巍不想说话。
外头商贩的吆喝声不住地传来,她又紧张又羞耻,羞耻中有些气恼和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在车里与他胡闹,这下倒是进退不得。
顾景尘无法,将人抱起来,伸手到前头轻缓地安抚她情绪,直到整个身子渐渐软下来,他才得以自如。
只是这一放松,颜婧儿就不大控制得住自己,她终是忍不住呜呜咽咽哭起来。
不争气地求饶道:“夫君,停下好不好?”
每回她受不住都要这般哭求,殊不知,她这般模样实在令-男人-发狂。
顾景尘闭了闭眼,喉结快速滚动,他扶住车壁,一只长腿屈膝半跪于身后
像是经历了一阵激烈的暴风雨,颜婧儿支撑不住,猛地往前倾去,也不知是撞到了哪里,砰的一声闷响,她疼得眼泪直流,呜呜哇哇的。
这回,是真情实感地哭出来。
顾景尘赶紧将她扶起:“婧儿撞到哪了?”
扳过她脸一看,只见额头上一块红印子,在白皙的皮肤时显得惊心动魄。
他愧疚得很,抬手帮她揉。
颜婧儿又累又饿又疼,哭着捶他:“你混蛋!”
他力道太狠,像是要她命似的不管不顾。
“好我混蛋。”顾景尘忙着哄人。
哄了好一会儿,颜婧儿才算止住哭。
哭过后,她低头瞧了眼情况,感受到里头那东西还直挺挺的、没半点消肿迹象,又忍不住心疼他。
“夫君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
顾景尘这会儿是什么心思也没了,只不过东西还杵在里头,难受是难受了些,但眼看就要到常府街了,总不能还在马车上继续。
思忖片刻,他缓缓退出,帮颜婧儿收拾了一番,然后才说道:“等会你先回颐夏院,我在车内歇息片刻。”
“哦。”
马车到了常府街,颜婧儿收拾齐整先下来,顾景尘阖眼靠在车壁,唇角挂着丝无奈笑意。
等她回到颐夏院后,听婢女说,顾景尘在马车里坐了许久才回的百辉堂。
也不知他忍了多久才平复下去的,颜婧儿心里涌起了点愧疚,但随即想起此前在街上看见贺璋和另一个女子的画面,她又没什么心思愧疚了。
她走到桌边,写了封信,然后交给婢女,吩咐:“送去给褚姑娘,就说我邀她出来吃茶。”
事情具体如何,她还是先问问褚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