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从来不肯落泪的她，终于被他弄哭了。

可是看着那泪水，他却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心疼得紧紧揪起。

看着被她的泪水浸湿的衣带，他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让她不那么恨他？

或许，他让她快乐了，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厌他、那么恨他了？

他第一次发现，向来高高在上、孤傲冷绝的漠北战神，在一个女人面前，竟也有如此卑微的时刻。

其实，他是在意的，原本想过的哪怕是恨，也好过她对他没有感觉，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轻柔如雨丝，温暖如春风，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此刻的他，是清醒的。

此刻的她，是战栗的。

昏暗的烛火下，他几乎将二十年来所有的温柔都在此刻给了她，仿佛拥着一块易碎的玉。

与他的小心翼翼不同，羞愤感让她恨不得杀了他。

她的泪不停地涌出来，打湿了覆在眼上的衣带，可她却没有勇气将它拿下来。

她无法面对他，亦无法面对此时的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玄苍，你这样做，不仅让我恨你，更让我恨上了自己！

她拼命地挣扎，想要逃离这羞愤难当的夜。

可他却任凭她折腾，都没有放开她。

回想刚才他送云梦蝶回去时，她是那样渴望他能留下来，不惜一切代价。

可他心里却只想着她，只想着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只想要她。

冬日的夜，本应冰凉寒冷的，可是这夜的落梅阁里，却燥热得如临夏日。

汗水与泪水交织着，分不清是欢愉还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