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顺利卖出,大概手头能有个千余浮蜧。
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刘少文那厮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毕竟这几日外门有过风言风语,说是外门执事堂的刘宣长老似乎与之沾亲带故。
虽说自己沿路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用的又是生根面皮的青年面孔,
按理来说没有破绽可言,可凡事最怕万一,倘若这一辈子没吃过大亏的钱庄少当家气昏了头脑,不顾一切要报这个奇耻大辱,倾尽所有去求那位八境修为的外门权势最高者施展某些旁门手段,难保不会寻到什么遗留的蛛丝马迹。
比如内门二百多位弟子之中,压根没有一位当天去过空心岛的李姓六境修者。
又比如,刘少文哪天回过味来,突然想起那日黑袍修士的嗓音酷似与他结过仇怨的赵七,连身形也差不多……
还有一个死穴,猿类宝血在外门的需求量并不大,通常只是作为蕴灵丹的一味辅料在市场流通,抑或是舒经活络的跌打膏药,什么样的人会对这东西的品轶有着如此高的要求?
如果刘少文足够见闻广博,他那位远房亲戚又足够垂怜后辈,就极有可能从藏经阁的胖道人那里找到线索……
这些他之前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不是他的为人性情,如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动的越多反而破绽越多……
故而为求保险,他手头的这“虎头蜂”理该避避风头,不能在近几日着急忙慌流入二手市场。
可如此一来,仅凭他十枚浮蜧的月俸,攒到何年何月才能买下第二瓶秋露级别的宝血?
正在他双手托着下巴愁眉不展之际,忽而眸光一凝,瞥眼望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遥遥在门口的低矮院墙边上探头探脑。
赵彻吓得差点跳起,知道多半是刘少文那厮动作极快、现在就找上门来了,处事果敢的他咬紧牙关,瞬息做了决断,唤枪紧握在右手、脚踏七星步走到门口之后更是用左手掏出春风化雨符,全副武装,一脚踢开本就嘎吱作响的木门,像头恶狼般四下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