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玉的尸体被送到刑警部法医队。
法医团队正准备解剖,外面却传来了清冽冷沉的脚步声……
“晏先生?”警长诧异抬眸。
便见身披白大褂的晏时卿款步而入,男人内里是清隽的白衬衣,裤脚和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模样。
他敛眸慢条斯理地戴着医用手套。
淡静地迈步到尸床前,清冽开口,“这个尸体,我来解。”
警长不由觉得更加惊愕。
晏时卿虽然跟刑侦大队办过不少案子,解剖尸体的数量也不少,但他向来都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的。
怎么说呢……
就是有些奇怪。
他明明身为法医,但又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尤其不喜欢太血腥的。
警长回头看向其他人,晏时卿毕竟是法医圈内闻名的人物,刑警部法医队也无不认识他,“晏先生请。”
于是晏时卿便站到苏雁玉面前。
女人的尸身有些恐怖,她死状惨烈,手指被碾断了两根,浑身上下布满鲜血,听闻死时还没有瞑目……
是医生帮她闭上了眼睛。
警长道,“刑警队这边希望查一下,看她肇事前是否饮酒、吃了药物,或者精神方面是否有什么问题。”
晏时卿散淡地应了声,“嗯。”
他戴好手套,金丝边链条眼镜架在鼻梁上,透过镜片似隐隐反射凉淡的光,莫名让人背脊有些发寒……
“我办事时,不喜欢有人在场。”男人清隽淡漠的口吻不容置疑。
刑警队与法医队彼此对视一眼。
然后很默契地退出。
这解剖室里便只剩下晏时卿一人,而方才还清冷矜贵的男人……
一双狭长的眼眸倏然变红!
那瞳色似嗜血般,隐隐散射着一种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红光。
男人肤色冷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白,白得异常,白得恐怖……
此刻在红瞳的衬托下。
愈发显得他像是来自地狱的怪物。
修长白皙的手指,被医用手套裹住,但仍能看清那骨节分明的线条。
晏时卿慢条斯理地拿起解剖刀,没什么情绪地放在手心里把玩着,他低眸看着尸体已经变凉的苏雁玉……
忽地勾起绯唇冷笑一声,“连我母亲都敢惹,只是死……就便宜了。”
音落,那冰冷的刀刃落在她嘴上。
晏时卿散漫地笑着,“这张嘴骂过她,那舌头便割掉好了……”
“用来握方向盘踩油门的四肢,差点要了她的命,那还留着做什么呢?”
男人的姿态是那般优雅矜贵。
若只看他的上半身,便是一个芝兰玉树的法医,正优美地做着什么高雅的事,可若是将视线落下来……
便见那双漂亮的手握着解剖刀。
剜着眼前的尸体。
鲜血汨汨地流淌在解剖室里,但它们好似怕极了这个男人……
并未沾染到晏时卿的鞋分毫。
仅片刻功夫,这具尸体便已面目全非,晏时卿歪了下脑袋看着自己漂亮的杰作,一双红瞳里充满遗憾……
“听不到你求饶的声音,可真是有点无趣呢。”他轻轻地笑了声。
随后放下手里那把沾血的解剖刀。
摘掉带血的手套。
依然是那般清贵的模样,踩着没有被沾染过血的地方,抬步离开解剖室。
警长在外面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但想着毕竟是尸体解剖,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见晏时卿出来,他立刻上前去问道,“结果如何?”